舒动,缓缓睁眼醒转过来。
蓝国佐显然不愿林三郎留在房中,有碍自己同门之间密议,便回头向蓝蓉道:
“蓉儿,你陪林相公到前厅待茶,稍停爹和罗叔叔再亲至厅上向林相公致谢!”
林三郎连忙拱手道:
“老前辈如此言重,小可真要无地自容了。”
当下不便多留,和蓝蓉并肩退出卧室,缓缓向前厅行去。
蓝蓉一路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林三郎,平凡的脸上,带着一丝迷茫的笑容,那如痴如疑的目光,倒把林三郎看得极不自在,便笑问道:
“蓉姑娘因何这般看着在下?”
蓝蓉笑道:
“我觉得有些奇怪,昨天返堡的时候,罗叔叔出言顶撞你,那时你脸上怒容满布,好像十分生气。
后来晚餐席上,我见罗叔叔跟你低声说话,你脸上还像十分不悦,不想今夜他中毒了,你却尽弃前嫌,甘冒尝毒的危险,救他一命呢!”
林三郎心头猛地一跳,忙笑道:
“其实在下与令师叔之间本无嫌隙,以前他不谅于我,拿我当作坏人,我虽然气愤,却苦于无法令他信任。
今夜之事,正可表明心迹,使他明白在下心地光明,并非如他所想的卑劣可耻之徒。”
蓝蓉将他让至厅上坐下,奉茶之后,凝思半晌,忽又笑道:
“我有一句话,不知该问不该问?”
林三郎忙道:
“姑娘有话尽请直言,在下所知,无不竭诚奉告!”
蓝蓉想了片刻,不自禁先红了脸,低头说道:
“我想问问你,罗叔叔昨天所说,你在小洪山与那位漂亮姑娘的事,可是真的吗?”
她说到这里,忽又扬目笑道:
“我知道这话不该由我一个女孩子口里问出来,但这件事一直心里解不开,假如你不便说,就不说也罢!”
林三郎微笑道:
“这事岂止容姑娘不解,相信令尊心中,亦未解开这个疑团,在下并无不可告人之处,只因当时激于罗前辈言辞,一时气愤,便不肯多作解释了。”
蓝蓉欣然喜道:
“那么你可愿告诉我?那位漂亮姑娘是谁呢?”
林三郎略一沉吟,说道:
“那位姑娘本姓朱,皆因自幼父母被人陷害,落在仇家手中,及至长大,已浑忘过去身世。
在下适得巧遇,得识她正落危难的生母,受托前往小洪山,救她脱离仇人掌握,回归生母怀抱。
当时她尚有些迟疑不信,在下正劝她之际,不想却被罗前辈撞见,竟误以我诱拐良女,蒙上这层不白之冤!”
蓝蓉听了,喟然长叹道:
“这么说来,那位姐姐的身世真是可怜,但不知她现在已经见到亲生的母亲没有呢?”
林三郎道:
“她后来虽然见到生母,却不幸只得一面,仇家跟踪追到,将她生母掌毙荒山中,只剩下她孤身一人,到天涯去流狼了!”
说到这里。
他自己感念玉梅现在去向,不禁眼眶一红,滚落了两滴热泪。
蓝蓉更是感动得泪流满面,慨然道:
“唉!那位朱姑娘真是天下最可怜的人儿了,可惜我不认识她,要不然,我也要帮她替惨死的娘报仇!”
林三郎感泣道:
“姑娘仁心慈念,这番心意,已足感动天地,只是朱姑娘自从慈母丧生之后,悲痛难禁,独自流狼出走。
现尚不知还有蓉姑娘这么一个红粉知己,这真是一憾事。”
蓝蓉啜泣半晌。
忽然拭泪又问道:
“林相公,你说那位朱姑娘长得美吗?”
林二郎点头说道:
“她的确是貌美如花,奈何自古红颜多薄命,才会有这凄凉悲惨的身世!”
蓝蓉突然浮出一丝苦笑,说道:
“老实说,昨天我听到罗叔叔的话,心里对她很是嫉妒,觉得她为什么长得那么美,而我却长得这样丑?
但现在想起来,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可耻太卑劣了,真恨不得能立刻见到她才好!”两人正谈论间,蓝国佐领着谢风仙,广慧大师和罗元茂已缓步踱了进来。
罗元茂一见林三郎,慌忙抢行两步,拱手笑道:
“老弟台,我姓罗的自认这一次走了眼,错把明珠当作砂砾了,已往多有干犯,老弟台别放在心上!”
林三郎笑道:
“罗前辈说哪里话,小可初入江湖,今后仰仗罗前辈教诲之处正多呢!”
罗元茂连称“好说”不断以那一双巨灵之掌在林三郎肩上轻拍,这人果然是个直心肠人,误会一解,便亲热万分!
蓝国佐肃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