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亲仇,念血恨之际,为爱人无理取闹,使心情在极端烦扰中,理智再无法把持。
当一气离开秘谷,经夜风一吹,心情反而平定了下来,这时虽已体察所行过于孟狼,但箭在弦上,势成骑虎,也只好将错就错了天龙边走边想:“我这是先收拾一下母亲尸骨,然后再找赤缕仙子,免得…”
主意这一打定,身形也突然的加快,真是疾如掣电,快似飘风,竟然时不过午,让他赶到了临溪镇。
一年不见的临溪镇,可说是“江山依旧,面目全非”此时的红衣教,已把这个山镇,控制得紧紧的了。
不但这里如此,就是百里之外,也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所以天龙在镇上一露相,山水观——那座红衣分坛,也跟着忙碌了起来。
于天龙到了“家门”向左右邻居一打听,才知道母亲的尸骨,经人埋葬在镇郊土岗上,于是买了口上好棺木,雇了几个大汉,算是把母亲尸骨,又重新装敛一番。
天龙把母亲身后事料理完毕,又大哭了一场,独自一人,信步找了家酒馆,随即要了几味小菜,热了壶白干,就自饮自酌起来。
正在“满怀心事,借酒浇愁”之时,忽感有人在肩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心头一惊,赶忙回头一望。
原来身后不知何时,竟站立了两位一色红衣裤褂,满脸横肉的劲装大汉!
没等天龙发话,来人就开口道:“头上一把斧,肩上一支剑,朋友是由哪道儿来,往哪道儿去!”
天龙听完,心里透着纳闷,这是什么话啊?
他哪里知道,这就是红衣教,见面的口条!
于天龙也没理这个岔口,还是自顾自的,大饮大嚼,对方这一卖字号,一看没有下文,可就火啦!
先冷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相好的!懂不懂规矩,要喝酒,也得先敬敬当地的门神。”说着伸手,就要拿酒壶。
要以天龙平日的为人,倒也不会计较这些小事,可是现在不同啦,抱着打狗引主人,没事还要找事的打算。
这一来,可把这两个素日狐假虎威,仗着红衣教作幌子的败类,可苦了!
可见天龙顺手一闪,两声惨吼,一个肩胛卸了骨,一个手臂脱了节。
正当酒店闹得一团糟的时候,门外突然闪进位女道士来。
那女道士一进门,好像有无上权威似的,不但众人鸦雀无声,就连那两个疼的鬼嚎的小子,也噤若寒蝉了。
这时女道士冲着天龙轻盈的一笑,然后说道:“朋友!明人眼里不揉沙子,老实说,阁下一到镇上,咱们就知道啦!刚才本教教主飞鸽传书,要请您上一趟顶苍观!”
天龙点了点头,脑子里瞬间一转,也有了决定,连忙接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与赤缕仙子的事,当然要亲身解决,就是她不请,我也会毛遂自荐,现在废话少说,就请告知,去!是怎么个去法!”
女道士微带冷笑:“去!当然有个去法,不过请放心,你是我们的娇客,一定用贵宾之礼相请,现在就请先到山水观小憩片刻,也好商讨商讨!”
说完,用手相请,天龙也就大大方方,一阵狂笑中,出了店门。
到了山水观,没料到,那位红衣教分坛坛主静修,竟率同许多人,迎到观门之外,反正天龙把心横定了,落得个大模大样,走了进去!
到了禅堂,略事寒暄后,静修坛主,亲手端起杯香茶,满面春风,一串娇笑道:“于施主,远道而来,又是特意看我们教主的,贫道先敬一杯薄茶,算是略尽地主之谊。”
说着,暗运功力,五个纤纤手指,何啻铁打金铸一般,紧紧的伏贴在那只特制的玉盏上,递了过来!
一个深具内功修为的人,当然能看出对方的来意,天龙不由一阵冷笑道:“多蒙抬爱,只好愧领。”边说之间,也将无相禅功,运集两指,然后轻伸猿臂,不着形色,竟由两指之力,钳住玉杯上缘。
两人一接触,静修突感绵绵压力,直透全身,不由得粉汗殷殷,花容失色,就在这迎送之间“卡!”的一声脆响,那玉杯儿,竟然拦腰两断。
这一来,众道姑暗自心惊,真没料到,仅仅学艺甫及一年的于天龙,竟有如此功力。
这时静修一副尴尬面孔,红着脸勉强笑道:“士别三日,便当刮目相待,于施主内功精湛,令人折服,上山之行,再也不敢多留,就请吩咐,也好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