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啷”一声过处,俏郎君哎哟一声,便滚到了二人脚边,伏地不动。
陆瑜心想:“这娃儿一定完了。”
但再睁眼一看,俏郎君身上既无血迹,那柄剑也没插进俏郎君的背心,却已寸碎在地。
陆瑜再一检查,俏郎君除了外面的衣服,已被剑尖刺破而外,别无所伤。这才想到,俏郎君所穿的那件紧身衣,乃是吵丐所赠的那个麻袋改制而成,这才能挡住剑刃,没有送命,只被那一震之力,震昏了过去。
陆瑜和白守德这才又松下了一口气,相顾咋舌不已,来不及再说别的,忙着替俏郎君行功活血,并且塞了一粒抱一真人的“九玄丹”在俏郎君的口中,过了半盏茶时分,俏郎君这才悠悠醒转,又自己用了一番功,方才完全恢复,再也不敢冒昧行事,去攫凶焰了。
洞外这时已挤满了一大堆雪人,怒吼不绝,并且因为抓不到人,已在齐力扒掘窟口,磨盘大小的坚冰,一块块地应手而裂。
陆瑜见了说道:“此处已非安全之地,还是赶快走吧!”
白守德哭丧着脸说道:“洞外挤满了雪人,我们又那能走得掉呢!”
陆瑜用一指窟里说道:“窟里有光射进,可能另有出口,我们与其在此坐以待毙,当然远不如进去找找看的好。”
白守德早已无计,俏郎君业已吃过一次苦头,当然惟陆瑜之命是从,因此三个人立刻起身,又向窟里走去。
再入两丈,便又看到了巍巍岩石,并且是一条裂隙,三人见了,好不高兴,忙循裂隙向前寻路,不久之后。便又看到了一个雪窟,射进光来。
陆瑜心中一喜,正想钻将出去。
那知窟外一声雪吼叫,便又伸进来了一只毛茸茸的大手,吓得陆瑜连忙后退不迭。
就这样一连找到了好几个可以出去的雪窟,而每个窟之外,竟都有雪人守着。同时,天又慢慢地黑了下来。
白守德焦急万分地说道:“陆仁兄,这可如何是好呢?”
陆瑜道:“今夜眼看着是无法脱险了,且找一个地方歇息一夜,明天再打主意吧。”
大家都无可奈何,只好照着做了,又吃了些干粮。
陆瑜打坐行功,不多一会儿,便已神莹内注,进入忘我之境。
白守德和俏郑君,耳听雪人暴吼之声不绝,那里还能够睡得着,直翻腾了整整一夜,到得第二天天明时候,都红着一双眼睛,疲惫不堪,这才蒙蒙胧胧地睡着了一会儿。
但一转眼,便又被一声天崩地塌似的巨响惊醒,睁眼看时,原来有一个雪人,业已扒裂开一个雪洞,正在爬着向里面硬挤,半个身子业已探入。
白守德吓得跳起身来,就想逃走。
陆瑜反而一吧位住了他。
白守德着急说道:“你拉住我干什么,还不快走,等它挤了进来,那还得了?”
陆瑜道:“你且别忙,现在它被挤住了,进退不得呐!”
白守德道:“那你打算怎么样?”
陆瑜道:“天主万物,不管他铜筋铁骨,强到什么程度,总必有致命弱点存在,这就和练武的人一样,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虽然练到极点,也不能周身一起练到,总要留下一个‘死门要害’,脆弱得连碰也碰不得,这就是宇官不全之意。”
俏郎君听了,已知陆瑜用心所在,插口说道:“陆仁叔认为这怪物的要害在那里呢?”
陆瑜道:“通常说来,眼睛、咽喉、脐下、肾囊、彀道,这五处是周身上下最弱的地方,现在这畜牲既被挤住不能动弹,所以我想在它的眼睛和咽喉上试探一下,能找到了它的‘死门要害’所在,总是好的。”
俏郎君听了,本已跃跃欲试,怎奈昨天已把宝剑失去,只好眼看着陆瑜动手了。
陆瑜拔出宝剑,掩到雪人劲侧,力透剑尖,用了五成劲,向雪人的咽喉刺去。
剑才及颈。那雪人已暴吼一声,把那个雪洞,挣得四分五裂,连洞顶上的积雪严冰,齐被牵动,直压塌了下来。
陆瑜见了,那还顾得了再去刺雪人的要害,连忙收剑,缩身后退,并向白守德和俏郎君高声喊叫,要他们快走。
三个人飞身逃出三五丈远,方才免掉那场雪压之祸。
可是回头一看,崩塌所在,业已接二连三地走进来了好几个雪人。
三个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亡命向前飞奔。
雪人也跟在他它身后,暴吼连声,穷追不舍。
所幸洞中曲折,雪人巨大,行动快不起来。但一步丈许,所以也总盯在他们三人身后五七丈远近。
他们三人直逃得上气不接下气,尤其是白守德,更是脚步踉跄,喘做一团。
陆瑜和俏郎君见了,只好一边一手,架住他走。
可是这样一来,脚下便慢了下来,和雪人之间的距离,也变成越拉越近。
真还亏得陆瑜眼快,发现旁边有一个石窟,连忙不顾一切地拉着白守德和俏郎君钻了进去。
这洞乃是个石洞。所以陆瑜钻了进去三几丈之后,也就入下了心来,停住脚步,喘息休息。
白守德回头一看,雪人又已手进来掏摸,便吓得的拉住陆瑜说道:“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们还是赶快找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