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拉住了白守德的右手一挥,也就撑开了伞,喝一声:“跳!”便拚着性命和俏郎君死拉着白守德,纵出崖外。
也就在这同时,十几丈长的一条白影,刷过他们身旁,向那万丈无底的深壑,直穿了下去。
原来那条白蟒,来势太急,同时到底是个畜牲,只顾着扑噬白守德等,那知道下有深壑,所以一扑不中,再也收不住前冲之势,也就飞出了洞口。
同时又不像陆瑜等有两把大伞稳住,所以下降之势,快不可当,转眼便越过了陆瑜等,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白守德到了此刻,又还有什么办法,只好一反手,也握住了陆瑜和俏郎君的手腕,互相扣是死紧,省掉了陆瑜和俏郎君不少的力气。
他们三人,就这么飘飘荡荡地下降,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并且全都疲乏得混身发麻,便谁也不敢大意松手,一连穿过了四五层,这才看到下面的雪地,直撞上来,一碰之下,三个人一起跌了个翻翻滚滚,被震得骨软筋酥,任谁也爬不起来了,并且连那两把雨伞,也全被摔碎。
又过了好一会儿,陆瑜这才勉强能够翻身坐起,又行了一次功,便连忙去看白守德和俏郎君。
俏郎君也已自己爬起,正要那儿运功。
只有白守德,又被摔昏了过去。
陆瑜忍着一身酸痛,为白守德按摩推拿,费了好大的力气,这才把白守德救醒过来。
白守德微微睁开眼睛,第一句话便问:“装凤毛的口袋,还在不在?”第二句这才问到俏郎君。
俏郎君行功已毕,走了过来,三人又唏嘘太息了一阵子,打量存身所在,却已到了佛峰之下,倒是省掉了不少的事儿。
这时又已是黄昏日落时分,也就没再打下山的主意,只找了一个山洞,住了下来,好好儿的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天明,疲劳全复,这才取路下山。
行没多远,便看到那条白蟒,横躺在山坡雪地之上。
三人才一入目,倒被吓了一跳,但再一细看,便看出那白蟒已被摔成两断,且死了多时,这才放下了心来。
走到蟒侧,陆瑜眼快,一搭眼便看到蟒侧雪地之上,有一粒闪闪发光的东西拾起来一看,却是一粒桂圆大小的珠子。
陆瑜见多识广,一眼识出了是一粒稀世奇珍——蟒珠,忙对白守德和俏郎君说了。
三人一起动手,又费了好大半天的事,这才剖开蟒背,从脊椎骨里,一连取出三十六颗同样大小的珠子来,并从蟒脑之中,取出一块鹅卵般大小的“蟒宝”
陆瑜说道:“塞翁失马,因祸得福,我等今日之谓也。这蟒宝,家师为着配药,业已求之多年而不可得,所以贫道要带回山去,奉给家师。”
说着停了停,又笑着说道:“至于这三十六粒蟒珠,虽然价值连城,但贫道是个出家人,要它无用,所以还是由你们二位留着,穿成一顶凤冠,作为将来新人妆新之用,也好显显你们两家的气派不凡了。”
白守德和俏郎君听了全都大喜,这才收拾下山。
下山不比上山,更何况他们目的已达,精神抖擞,也主不恣意浏览起这大好河山来。
极目北望,但见雅鲁藏布江,一丝如带,羊卓雍湖,恍如新月,镶嵌在万山丛中。
尤其是云飞足底,旭日临空,更使人平添无限超尘脱俗之想。
三人脚下轻捷,那消一日,便已回到西林。
又休息了一日,第二天便雇了几个“乌拉娃”和几匹“乌拉马”取道东返。
藏谚说得好:“正二三,雪封山,四五六,雨淋头,七八九,正好走,十冬腊,冻得爬。”
这时正是九月初旬,天高气爽,正是藏人出门旅行的季节,所以路上格外不觉得寂寞。
因此,自从他们一出西林,便发觉有好几个喇嘛,始终不先不后,和他们同路而行。同店住宿,他们也只认为是一个巧合,并没加以注意。
就这样行行重行行,不几日,便又从贡噶,渡过雅鲁藏布江,来至札什。
那几个喇嘛这才飞马上前,向拉萨奔去。
札什离开拉萨,不过十里之遥,陆瑜等认为那几个喇嘛可能是已到地头,难免心急赶路,也没有加以注意。
谁知刚好拉萨,便见到一大群喇嘛,簇拥着一个黄衣喇嘛,迎了上来,拦住三人,作礼问道:“三住尊客,贵姓大名?”
陆瑜一看那黄衣喇嘛的服色的气派,便知道地位不低,同时又见来人并无恶意,也就道了姓名,并问何事?
那黄衣喇嘛道:“觉策林堪布,奉达赖活佛之命,特来迎接尊客,有事相商,还望尊客移玉。”
觉策林是西藏掌握政教大权的四大林、三大寺之一,三大寺髦是哲蚌寺、色拉寺和噶丹寺;四大林便是功德林、丁吉林、泽墨林和觉策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