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宇如梦初醒,敢情人家救了自己一条命,又治好了自己的伤!
想到此处,不由感到一阵惭愧,立即红着脸,拱手道:“原来如此,多…多谢阁下救命之…”
他是个性情高傲的人,最怕担着别人的恩德,所以,下面的一个“恩”字,再也说不出口,含含糊糊的接着道:“他日,在下一定报答!”
“那里话来,萍水相逢,总算有…有缘!”那少年也好象不顾说“有缘”似的,嚅嚅嗫嗫的,又道:“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古剑宇忙道:“古剑宇!”
恍似吃惊般,但旋又接口道:“啊!小弟姓徐,小字凤湘!”
古剑宇恭声道:“徐…徐恩公!”
“古兄太见外了!从古兄的伤势来看,一定是为武林高手所伤,古兄想必也是江湖中的佼佼,武林一派的英雄了!”
古剑宇不由心头怒火又燃!
他从来未入江湖,自幼,他母亲就屡屡告诫,告诫他不要流入江湖,而且曾说过,江湖人打着道义的幌子,骨子里,最不讲道义两字。
自己的父亲死在江湖上。
母亲又…
“我最恨江湖!立誓不同江湖人来往,甚至于要…”
他本来要说:“甚至于要杀尽所有的江湖中人。”但是,话到嘴边立即留半句,他没有说下去!
谁知,那美少年徐凤湘听了却只是淡淡一笑道:“甚至于要同所有的江湖人作对是不是呢?”
心中之言,被人道中,古剑宇结结巴巴道:“这…”徐凤湘朗笑道:“古兄好大的豪气,说不定要做所有江湖人的盟主,武林的泰山北斗哩!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笑声未落之时,房门的竹帘一掀,进来两个中年妇人,执礼甚恭,肃声道:“上禀公…”
徐凤湘的折扇一摆,插口拦住道:“什么事?”
右边那中年妇人道:“船离五毒寨不远!”
“我不下船了!”徐凤湘道。
“是!”“吩咐在船头摆酒,我与这位古相公赏月!”说完,徐凤湘斜睨古剑宇一眼。
“是。”
两个妇人退出门去。
徐凤湘搭讪着对古剑宇道:“不瞒古兄说,小弟平生最讨厌的是臭男人,不过…不过对古兄却是例外,请古兄恕我失言!”
古剑宇不由凝目道:“徐兄自己不是…”
心中一跳,徐凤湘忙道:“是呀!我自己却是个男子…男子汉!”
古剑宇奇道:“为何最讨厌男人呢?”
沉吟半刻,徐凤湘支吾的答道:“这…这同古兄最恨江湖人是一样的…一样的道理!”
“啊!是!是的!”古剑宇嘴里虽然连连应承,心中却不觉好笑。
他心想,你这才是怪人呢!我所以恨江湖人,因为江湖人与我有杀父屠母毁家之仇,难道说你与天下的男人都有仇不成。
想着,先前的两个妇人又进房来:“酒已备好!请公子入席!”
“古兄请!”
“徐兄请!”
果然,一条大船上,真是没有半个是男人,船前船后,来往空梭待奉的人,全都是清一色的妇女。
古剑宇看在眼内,不由好笑。
两人尚未入席这时,忽然,水上一支快艇,如飞一般的,直向大船迎面驶来。
快艇分波逐狼,箭似的来得好快,徐凤湘忽然面色一变,对身旁的妇人沉声道:“看看他们是干什么的!”
话音未落,小船上一道银色的亮光突然而起,耀目生辉,如同寒夜孤星,连连闪动.不已。
徐凤湘脸色陡变,探手在袖内一摸,寒芒逼人,银光暴闪,竟与那小艇上所发的光芒一式无二。
古剑宇顿时一呆,凝目辨识之下。
原来,徐凤湘手中,一柄三寸长的银剑,精功细镂,唯妙唯肖,剑身欺雪压霜,践人眉发,炫目生辉。
古剑宇正感奇异之际。
蓦然——嗖——破风声起,快艇上射起一道灰色人影,如同江鸥掠波,迳向大船落下,原来是一个灰衣老者。
那老者手中二指拈着三寸银光短剑,破锣似的喉朗声道:“堡主请示…”
徐凤湘的眉头一皱,双目含怒,不等那老者说完,便立即沉声道:“恶判官!你好大的胆子!”
灰衣老者不由一颤,话音顿止,身子一震,一双暴出眼珠,顿时愕然呆视,呐呐的道:“属下不知何…”
徐凤湘沉声道:“忘了我的忌禁?”
那老者身子一震,急道:“这——”
“我船上任由你这臭男人上得的吗?”徐凤湘叱道。
“这…小的奉了堡主的火急令符…因此…”灰衣老者急忙的道。
徐凤湘脸一扳,叱道:“呸!银剑追魂令是我爹的规矩,这儿有我的规矩!先报出我爹的差事!”
灰衣老者恭声道:“是!堡主传令,血盟帮已得到了旷世武林奇宝,请即刻回堡磋商大事!”
徐凤湘喜道:“哦!血盟帮把那主儿找到了?”
“是的!”灰衣老者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