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泛疑,嘴里可不便问。
因为,他从母亲口中听到过,母亲曾说话,江湖之大,无奇不有,而江湖上的人,大都鬼神莫测,千万不要介入。
“古兄!请入席!”
徐凤湘竟像对“恶判官”毁去一只右眼的事,仿佛没发生过似的,已微笑肃客入坐,意态自然。
古剑宇心忖:——这人好阴险狠毒!
想着,觉得自己如同落在虎口内,随时有被杀的可能,勉强含笑道:“徐兄既然有事,在下不敢打扰,就此告辞!”
徐凤湘笑道:“那里话来!吃完了饭,前面就是‘紫云镇’,正好古兄下船,也不耽搁小弟的路程!”
“如此!打扰了!”
这顿酒,古剑宇不敢开怀畅饮。
徐凤湘却殷殷相劝。
因此,一个心诚待客,一个心存芥蒂,只是曲意奉承。
船到“紫云镇”已将要日落时分。
古剑宇如同针在背,起身道:“已到了紫云镇,古某告辞!”
徐凤湘似不忍与古剑宇分手,只听她依依道:“古兄!要是无事的话,随小弟一同回家,也好多盘桓数日!”
“古某实在有事!”
“好!来人!备小船送古相公上岸!”
两个妇人忙不迭解下船尾小船,拨到大船边来。
徐凤湘抢步进舱。少时出来,手中多了一个小包袱,微笑道:“古兄,这有两件衣衫,几两川资,留做旅途所用吧!”
辞意诚恳,关怀之意感人。
古剑宇不由一阵惭愧,心忖:自己把他当成了毒如蛇蝎,凶如鬼魅之徒,不料人家对自己想的这等周到。
古剑宇如今四海茫茫,不知将要到什么地方去,才是安身立命之所,父母血仇虽然不共戴天,然而,最现实的生活问题,却也不能不顾。
因此,只好接过来,口中呐呐的道:“徐兄对我如此,真叫古某感激不尽了!”
“太谦顾,但愿古兄莫忘了小弟的这番…这番心意!”
“古某终身不忘!”
“闲时请到飞天堡,小弟必定欢迎大驾!”
“古某私事一了,定会到飞天堡拜谢!”
小船,已在大船舷边等候多时。
古剑宇拱手下了船。
吱呀声中,两个妇人已点篙摇橹,小船靠岸,古剑宇对这阵遭遇感到大出意外,一面向镇上缓缓而行,一面心中暗想:“奇怪!妈平日对我说,江湖上人满口仁义道德,而实际上没有一个是讲究仁义道德的,而这徐凤湘…”
古剑宇的想念未已。
突的,一支冷冰冰的手,不知何时搭在自己的肩头。
接着,身后一声冷森森的道:“阁下姓古吗?嗯!是不是?”
古剑宇不由浑身起毛,冷汗一冒,忙不迭的一晃肩,就待脱出那手掌之下。
“不要动!先回答我的话!”按左肩头的力道加重,真的动弹不得。
“正是姓古!怎的!”
“哦!那就不错了!”身后冷森恐怖的语音又起,听来使人毛发倒竖,不寒而颤。
古剑宇不由勃然大怒喝道:“松手!”
“嘿嘿嘿嘿!”
按在肩头的手丝毫未松,而且力道渐来渐重,一阵冷笑之后,怕人的语音又起:“要我松手不难,把你身上的‘神镜’交给我!”
古剑宇不由一愣,心忖——江湖上的信息好快,怎的我出道不过几天,竟会有这多人想要我的神镜,岂不是怪事。
想着,不由怒火中烧,叫道:“凭什么?”
“哈哈哈哈,嘿嘿嘿嘿!”身后的人狂笑如同狼啼,尖锐刺耳。
“笑什么?”
“小娃儿!我不过试试你而已,果然被我猜中了,老子不怕你飞上天去,回过身来,让老子对对盘!”
肩头手掌一松。
古剑宇忙不迭回身放眼…“啊呀!”他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脚下一连退了三大步,惊得呆了。
眼前的人,矮不过五尺,胖如同肥猪,盆大的白脸,平平的毫无表情,双眉下吊,两眼鼠圆,头上一顶麻冠,右手一个三尺长的哭丧棒。
最怕人的,是他鼻子没有,连着上唇只是一个血红的窟窿,露出一排寸的白牙,似笑不笑,似哭不哭,既怕人,又讨厌!
矮胖怪人端视着古剑宇,脚下缓缓前移,冷兮兮的道:“怕了吗?小娃儿!”
古剑宇不由步步后退,撑着胆子喝道:“你是人是鬼?”
“小娃儿!被你猜中了,老子又是人又是鬼!”
“啊!”“老子是一魔二帝三大帮为首的‘地魔’幸广生的传人,外号人称‘人鬼不分’谢先林的便是!”古剑宇低念道:“人鬼不分?”
“人鬼不分”右手一伸,道:“拿来!”
古剑宇迷糊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