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行,太长了。”
梅问道:“坐一半,留一半放小炉子温酒、烫菜多便当。一共十个人,奶奶和妈打横,左边让客人,右边玉蕙菊兰,这不刚好…”王氏道:“你自己呢?”
梅间道:“别算我,我不得空。二妹四妹把桌上古董零碎搬走,排好凳子请大家坐下,我这就去起菜。”
说着,又走了。
一会儿工夫,菊冷换了一身男装出来便望厨下去,托出一大盘全银食具安好了席,又去拿出一个炭火熊熊的铜炉子排在桌端,烫上了酒。
她两只手管作事,一张口就没工夫管讲话,大家看她鼓着两腮,一本正经的忙个不了都忍不住好笑。
英侯坐在王氏靠近,老人家悄悄捏他一下说:“这宝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姊姊,要不这样她真会闹到天上去。”
英侯点头微笑。
那三姑娘烫热了两银壶酒,递一把给玉奇,剩一把拿去顿在英侯面前,说:“大姊为你烧菜,你还不该执壶。”
英侯赶紧说:“该,该…”
姑娘抿抿嘴说:“我知道你求之不得。”
盛畹道:“三儿,你真是岂有此理!”
姑娘道:“妈不要管,人家愿意嘛。”
边说,边去座位上坐下,拿起酒杯向英侯要酒。
盛畹伸手拦住英侯时,后面梅问亲自端菜来了。
桌上除了王氏,盛畹,大家都站了起来。
看这碗菜竟是干发鱼翅,那样子居然和大馆子做出来的没有分别。
英侯对于吃是有相当研究的,他第一个先怔住了。
盛畹吃惊道:“那儿弄来的这好东西?我十年来没尝了,倒是难得。”
王氏道:“姑娘,真有你的,去一趟北京学了多少玩意回来?”
英侯道:“这碗菜颇不容易,再说时间也赶不及呀?”
梅问笑道:“你别假充内行,先尝尝看怎么样。”
菊冷道:“早一天就预备好了,算定你今天必来呢。”
梅问道:“你又多说,刚刚跟你怎么讲的。”
说着又笑道:“请吧,请吧,四位少爷多原谅,我本来不会烧菜,弄得不好别见笑,现在让我敬大家一杯酒。”
说到“敬一杯酒”英侯立刻站起来斟个满杯双手敬奉大姊姊。
姑娘含笑说一声“谢谢”接杯在手一饮而尽。
眼看大家都干了一杯,她再说一句谢谢。
梅问头却去拿来一个茶杯放在英侯面前,笑道:“自己斟罢,你的酒量好,请用大杯儿…”
说了又笑又点首,带着酒杯回去厨下了。
菜是真丰富,有鱼肚汤有烤鸭,有红烧海参,那都是当时在北京有名儿的上品。
随后又是烧肉,兔脍羊羹,炸山鸡,清蒸鱼。
总而言之,决不是边疆人家所能具备的盛馔,更难得一件件色香味俱佳。
老太太王氏一边吃喝一边叫好,就是做母亲的盛畹也不住的赞美女儿能干。
英侯一脸得意,他手眼口鼻绝不停息的直装个酒足菜饱,这才看着盛畹笑道:“婶娘,这样菜平常在京都也不大容易办到,大姊真有本事,实在叫人佩服!”
盛畹笑着没说什么。
那边三姑娘又说啦,她说:“本事多呢,烧两碗菜算什么?那还不是去一趟帝都上几次馆子学来的。
大姊姊绝世聪明,盖代风姿,她一身能耐也决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想像得到的,所以你们家皇帝要请她入宫当供奉。我认为真够得上,我们一家人都赞成她前往就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