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跌在厚厚雪地中,已然气绝。
只见大汉咽喉双目各钉著一支小箭,箭镞深入,鲜血汨汨如注渗出,惨不忍睹。
出手之快,认位奇准,劲道之强,胡宏旭委实不愧射阳神箭之名。
五行异叟等人不禁勃然色变。
红衫老叟身形电欺,右手迅如电光石火向胡宏旭拂去。
胡宏旭只见眼前红影一闪,劲风扑面,心中一凛,斜身踏步,右臂猛抬,掌心吐劲,撞向红衫老叟“气海”穴,左手袖底倏放,打出五支“穿阳”箭。
红衫老叟手法奇诡绝伦,五只鬼爪一把抓住胡宏旭腕脉穴上,冷笑一声,却不料五支穿阳箭电疾打至,逼得放松五指,疾然飘开七尺。
此刻——
天玄剑客见不可善了,已暗中打一手式,同赤阳子三人骤然发难。
开碑手董克明、百步神拳詹泰川两人武功均以刚猛见称,力能开山裂碑,一动起手来,惊飚巨涛四起,强劲呼啸,在平台三方诸匪措手不及,纷纷撞下断魂崖去,惨嗥之声不绝于耳。
天玄剑客一只长剑犹如怒龙搅海,寒虹电闪,赤阳子掌力如山,迭出奇招。
五行异叟面色凝霜,纷纷推掌,配合无间。
翠云洞上只见雪涌腾空,人影逐飞,猛搏激烈。
平台侧突又涌上三人,正是那沈万苍、陈鸿秋、朱玉琪赶至,加入赤阳子这方,战况愈见混乱。
暮冥四起,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擒龙手陈鸿秋正出手搏斗三名匪徒时,忽感左胁一麻,全身劲力尽泄,两眼发黑,一条如魅身影由身后掠至,伸臂一探,将陈鸿秋扶起,望断魂崖下电泻飞坠。
朱玉琪眼尖,发现陈鸿秋被人掳去,忙挺身一跃,掠下绝壁如削断魂崖。
断魂崖高可百仞,如非身负绝顶轻功,决不能跃下后丝毫无伤。
幸而崖下积雪厚达三尺,朱玉琪半空中连换几个身法,落实后虽无损伤,也不由骇出一身冷汗。
那掳走陈鸿秋之人已远在数十丈外,朱玉琪忙施展上乘轻功,流星电射追去。
但前面那人竟是越来越快,距离逐渐拉远。
天色已暗,风吼雪涌。
朱玉琪见那人挟著陈鸿秋掠入一所巨宅而杳,心中大急,不假思索,迳向巨宅扑去。
突然,只觉脚下一空,身不由主地望下坠去…
…
一间斗室中,烛光荧然。
陈鸿秋躺在地面一束稻稿上,悠悠醒转,睁目四巡,只见此室并无门窗,但闻屋外强风怒吼,不知身在何处,亦不知为何人掳来。
他此刻四肢绵软乏力,生像功力被人废去了一般,他只觉生命已到了终极,绝望地长叹一声!
蓦地——
室门突然开启,走进一个身穿葛衣,足登芒鞋,三绺黑须的中年人,目中泛出异样的神采,嘴角噙著一种阴谲险笑。
陈鸿秋见了此人,不禁一呆,惊道:“鬼眼伽蓝姜煊!”
姜煊阴恻恻一笑,点首道:“陈大侠居然能认出在下不死之身,难得,难得。”
陈鸿秋道:“阁下将陈某擒来,意欲如何处置?”
姜煊朗笑道:“十五年前蒙陈大侠赦我姜煊不死,姜煊来而不往非礼也,是以也赐你不死,不过这活的滋味却难受的紧呢!”
陈鸿秋已横下了心,自知生还无望,哈哈大笑道:“这个不消姜老师过虑,死活二字陈某有自知之明,姜老师所以饶我不死者,大概心有顾虑。”
姜煊不禁面色微变,沉喝道:“姜某有何畏忌?”
陈鸿秋淡淡一笑道:“如今姜老师身为龙虎十二盟中坛主,权尊位重,但心头一层阴影始终不能消释,惟恐龙头盟主知道十五年前往事?”
姜煊鬼眼中异样眼神闪烁,冷笑道:“请说清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