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说出,彭天梁心神大震。
朱玉琪面色一变,喝道:“冯姑娘,你居心叵测,用意阴险…”
话尚未了,只见紫衣少女面色微微一寒,道:“朱少侠怎知我居心叵测,老镖头认为我说话说错了么?”
只见铁麒麟彭天梁汗下如雨,身形战颤,眼中泛出黯然神色…
朱玉琪目睹铁麒麟彭天梁神色不禁大诧。
只见彭天梁长叹一声道:“倘老朽托身贵帮,可保安然无恙么?”
紫衣少女正色道:“端视老镖头自己,唯诚持久,若胸怀诡诈,则老镖头危矣。”
彭天梁苦笑一声,目注朱玉琪道:“老朽诚不畏死,但受人之托,当忠人所事,姑娘来意老朽略知道…”
紫衣少女笑道:“老镖头既然知道,那就好办了。”
朱玉琪冷冷一笑道:“交浅不可言深,谬托知已,后悔莫及。”
紫衣少女绽出盛放百合般的笑容道:“我又没得罪你,你为何把我当作坏人?你也许以后要求我相助。”
朱玉琪冷笑道:“为什么我要求你。”
紫衣少女道:“咱们骑驴看唱本,慢慢瞧吧。”
彭天梁暗忖:“少男少女,总不免意气之争。”当下说道:“两位请至大厅,容老朽细叙根由。”
三人跃下屋面,永胜镖局镖师已料理伤亡停妥,同至大厅落坐,彭天梁尚未启齿,即有一瘦小汉子疾趋入厅,禀道:“分水岭镖车已遍觅无著,询问附近当地土著亦未发现镖车踪迹。”
彭天梁面上立时如罩上一层阴霾,道:“老朽就不信崔瑚将十四辆镖车原封不动运来洞庭,也不信会把它毁掉,一定藏在山中洞穴中。”
紫衣少女轻笑一声道:“崔瑚不致这么蠢法,在未水落石出之前,决不会遗弃或毁去一丝可疑物件。”
朱玉琪冷冷说道:“冯姑娘居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紫衣少女柳眉一扬,鼻子微皱,薄嗔道:“这样说来,朱少侠比我更清楚了。”
其实朱玉琪至目前为止,仍如堕入五里雾中,闻言不禁玉面微红,道:“在下是对姑娘料事如神,不胜钦佩。”
紫衣少女扬脸一笑道:“承蒙谬奖,愧不敢当,我不敢掠敝帮主之美,敝帮主才有这料事如神,未卜先知之能。”
朱玉琪道:“姑娘将贵帮主说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不怕令人齿冷么?”
紫衣少女不禁格格笑道:“敝帮主旷代奇才,内外武功均臻化境,虽然目前默默无闻,但一二年内必声名大噪,而且誉满四海,受万千同道翕然景仰,少侠莫说我徒逞口舌之利,不久少侠见到敝帮主后,就知我言之不虚。”
朱玉琪冷失一声,不再言语。
彭天梁见他们两人唇枪舌剑,一时竟插不上话来,此刻才出声道:“如姑娘所言,那崔瑚将镖车藏于何处?”
紫衣少女道:“倘老镖头矢誓取回失物,除非问计于敝帮主,我也是一筹莫展。”
朱玉琪笑道:“问崔瑚当面索还,不是简便得多么?何必一定要问计于贵帮主。”
紫衣少女正色道:“少侠似处处都对我不满,其实我说话无一不实是求是,绝无一丝虚诳欺诈,须知崔瑚本人武功机智都属上上之选,何况受天河鬼叟戎云虎之命,网罗的均是隐世多年卓著凶名的妖邪,少侠虽武学上乘,究竟寡不敌众,仅凭三式剑法恐无济于事。”
朱玉琪不禁气得一脸铁青,冷笑道:“在下定要仅凭孤剑擒来崔瑚,以免姑娘看轻。”说著身影一晃,便已无踪。
紫衣少女料不到朱玉琪性傲自负,不禁花容失色,立即取出一支竹箭交与彭天梁,道:“老镖头立即偕诸位镖头撤出永胜镖局,奔往衡龙桥东十五里白石庵中,自有人接引去见敝帮主,我须赶上朱少侠,防他遭遇不测。”话落人出,穿空而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