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映雪站在远远地,盈盈含笑,娇媚不可方物。
叶一苇道:“娘才不会唤你惊扰于我,你这是假传圣旨,其罪可诛!”
叶玉蓉不禁噗嗤一笑道:“就算我假传圣旨,你又其奈我何?”忽又正色道:“苇弟,此来有事请教高明,请勿拒人千里之外。”
叶一苇道:“不敢,小弟洗耳恭听!”
夕阳余晖下,叶一苇与叶玉蓉程映雪二女在苍松古柏林中徘徊漫步,论说燕云三枭之事。
程映雪道:“眼前燕云三枭虽与廖铁狮臭味相投,沆瀣一气,但事犹未静,恐愈演愈烈,掀起滔天巨狼,双燕堡似无法避免是非之外。”
“不错,非但不能置身是非之外,而且有累卵之危。”叶一苇道:“江湖之事,虽说云诡波谲,但事却有必然之理,目前你我都是局外人,其理难明,然翡翠古佛确是一件诱饵,又以旁敲侧击之法,志在使爹愈陷愈深,不过寿诞之期一至,恐堡中将有巨变!”
二女闻言不禁花容失色,叶玉蓉道:“苇弟,此说必有所本,不妨说得详细一点!”
叶一苇摇首微笑道:“也许小弟信口开河,危言耸听,但不得不防!”说时忽发现林径远处现出三条迅快身形,不禁双眉一皱,忙道:“金独白他们三人来了,小弟不愿与他们相见!”转身翩翩走去。
程映雪嗔道:“这三人真是惹厌!”
金独白、邓雅飞、丘象贤三人已如飞而至,同地抱拳一揖,道:“两位姑娘果然在此?”
叶玉蓉神色冷漠如冰,道:“三位相寻愚姐妹为了何事?”
蓦地,一阵磔磔刺耳怪笑起处,四外纷纷现身甚多面目阴冷的江湖人物。
两女率来的婢卫亦立即趋前,随护身后。
来人甚众,少说也有廿余人,一色的土黄短衣劲装,异常刺眼,为首两人年约四旬开外,双目深陷,阴森如冰,一望而知来自蛮荒苗疆。
其中一人突抢步飞出,阴冷目光打量了二女三英一眼,忽伸手冲着叶玉蓉冷笑道:“拿来!”
叶玉蓉不禁一怔,诧道:“你问我拿甚么?”
“返魂珠!”
“凭什么?”
“不凭什么?返魂珠落在姑娘手内,只恐带来灭门大祸,不如交出!”
叶玉蓉玉靥凝霜,冷笑道:“尊驾是何来历?”
“苗疆毒龙门下!”
毒龙之名威震苗疆,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即使久居苗疆亦罕有得见,天南双姝及三英均微微面色一变。
叶玉蓉道:“尊驾谅为空穴来风之词所惑,可惜返魂珠并未在姑娘身上,尊驾何不去问问燕云三枭?”
“风声已然传闻,谓返魂珠已被姑娘取得!”
邓雅飞已按耐不住,冷笑道:“双燕堡威震天南,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用不着谎言搪塞,有之,你苗疆毒龙也未必拿得了去,无有,则难免无事生非之罪。”
那人磔磔怪笑道:“好,阁下莫非就是桂林澄府邓雅飞少侠么?就凭阁下一句话兄弟信得过。”回面喝声退字,立时走了一干二净。
暮霭苍茫,飞鸟投林,叶玉蓉目露迷茫之色,四顾了一眼后向邓雅飞谢道:“多谢邓少侠片言解危之德。”
邓雅飞微笑道:“叶姑娘说哪里话来,家严与伯父相交莫逆,谊同异姓手足,何分彼此,再说姑娘的事亦就是在下的事。”
这话异常露骨,听得金独白、丘象贤二人耳中委实不是滋味,金独白道:“两位姑娘方才在此处与何人晤面?”
程映雪似笑非笑道:“金公子莫非有意窥察愚姐妹二人举止行动么?”
金独白不由脸色微变,忙道:“在下不敢!”
程映雪冷笑道:“蓉姐,咱们走!”
邓雅飞、丘象贤两人理也不理望金独白一眼,如飞疾随二女一行而去。
金独白顿了顿足,满脸懊丧之色,亦随后掠向宝林寺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