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声一落,翠袖一挥,发出一股掌力,直朝慈航玉女涌到。
慈航玉女有愧于心,更不敢说出自己身份,叫她滚,当然只有遵命照办,可是,那附带的一掌,却不容许她不接。
她如果不接,便将身受重伤,是以,毫不考虑的,举掌相迎,口中叫道:“卓老前辈,有话好说…”
二股掌风一触,双方都是心头一怔,未分胜负。
要知慈航玉女卜秀兰息隐这些年来,得乃翁乃父的不时指点,其进步之速,一日千里,一身功力,已经不在玉箫仙子之下。
玉箫仙子何等心性人物,一招未能占得上风,心头火气更大,不待慈航玉女开口,真力猛提,又是一掌全力发出。
慈航玉女不敢怠慢,忍住要说的话,也运功全力回掌一击。
这一掌互击,又是功力悉敌,不分高下。
玉箫仙子恼羞成怒,身形拔起,头下脚上,猛扑过来,竟用上了她师门绝学,飞鹰身法。
慈航玉女尴尬至极,却不能不全力以赴,只好银牙一咬,打了再说。
她们两个人,一个是老一辈人物中的佼佼者,一个出身武林世家,这种全力出击的打法,其威势之猛,岂同凡响,玉箫仙子掌力未到,已有一股回旋的气流,向慈航玉女卷至。
慈航玉女身形微挫,因为身形居下,所以取了一个“犁牛望月”的架势,功行双臂,待机而动。
她沉着又兼冷静的气度,更显的武学修养的高超。
起身半空之中,掌力已发的玉箫仙子,柳眉紧蹙,想不到尘世之间,会有这等年轻高手,竟不由泛起了相惜之心。
玉箫仙子为人率情任性,怒火高涨之时,恨不得一掌之下,将慈航玉女震死当地,这时相惜之心一生,却也全不在乎羞刀难于入鞘。
她心随意动,玉掌一翻一吸,硬把已发的掌力收了回去,接着身形两个翻滚,轻飘飘的落身在慈航玉女一丈之外。
她这等功力已到收发由心境界的表现,慈航玉女也不禁无限钦佩。
玉箫仙子身形落定,凤目连闪,把慈航玉女卜秀兰看了个够,道:“看你年纪轻轻,功力已经到达了上乘境界,必是名门之后,我们还是说了再打,不要一时失手,得罪了朋友…你是谁?”
慈航玉女卜秀兰面含浅笑,檀口微启,道:“老前辈可是容晚辈说话了?”
玉箫仙子眼见对方绝世风华,好感更生,也不由的笑道:“谁叫你不说话的!”词色越加和蔼了下来。
“晚辈卜秀兰。”
玉箫仙子听得一愕,惊诧与迷惑之情,兼而有之。她内心之中,真不希望眼前这个年轻女子就是慈航玉女,因为她觉得在这种情形之下相见,是多么的滑稽和难以为情。
于是她故意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阵,接着玉面一寒道:“你是哪一个卜秀兰?”
慈航玉女卜秀兰不知玉箫仙子的用意何在,只道后起之秀之中,有了与她同姓同名之人,乃诚恳地道:“晚辈家住庐山五老峰,先夫玉面书生沈震宇。”
玉箫仙子又是一阵大笑道:“真人面前不要说假话,慈航玉女卜秀兰年已四十出头,怎会是三十不到的小妇人模样?”
慈航玉女卜秀兰笑道:“老前辈年高七十以上,为什么也貌似三十许人,一点不现老态,难道也是假冒之人不成么?”
玉箫仙子被说得哑口无言,一把拉住慈航玉女卜秀兰玉臂,尴尬地道:“妹子,老姐姐有生以来,言谈武功第一次落了下风了。”
慈航玉女卜秀兰拘谨地道:“老前辈不怕折煞晚辈么?”
玉箫仙子猛然想起自己和青衫老人的关系来,实在要比慈航玉女高了一辈,当时脸上微微一红,但却将头一摇道:“小徒覃英与令郎极是要好,老姐姐没有说错吧!”
慈航玉女卜秀兰道:“晚辈碍难从命,恐遭寒父家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