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堪堪抓实,忽眼前一花,青衫少年移形换位已飘了开去,冷笑道:
“阁下休认武功过人,便可目空一切,你我无怨无仇,妄施鬼蜮令人齿冷。”
灰衣少年暗暗惊异对方能避开自己奇奥一击,不禁生出警惕之念,道:
“朋友自欺欺人,如何能谓不识金刀四煞。”
青衫少年道:“阁下何从断言兄弟与金刀四煞相识?”
灰衣少年不禁语寒,须臾强笑一声道:“无极帮僧人决不致信口开河。”
青衫少年冷笑道:“那贼秃是否指明兄弟与金刀四煞相识。”灰衣少年突放声朗笑道:“朋友词锋委实犀利,但无法瞒骗在下,因为在此四处尚隐伏着甚多武林朋友,无一不是无极帮强敌,他们意欲以朋友的犀利词锋骗过在下,以免横生枝节。”青衫少年正是严晓星,暗赞这灰衣少年心细如发,不禁微笑道:“阁下究竟为了何事定欲求见金刀四煞,实不相瞒,兄弟并不相识,但武林间事事息息相关,说不定能找出一丝端倪。”灰衣少年忽长叹一声道:“大丈夫无不可告人之事,诸位武林朋友请速现身出见,容在下把话说明。”暗处急纷纷疾现武林群雄快步走来。灰衣少年面色严肃,双拳一抱道:“神木尊者乃在下师祖。”
一言方出,武林群雄均为之骇然变色。
灰衣少年仰面黯然一笑,眉宇间泛出一片凄怨之色,叹息一声道:“先师祖自栖隐山林,绝意江猢,使将毕生武功授之先师,不幸先师习艺未境,误犯一桩不可谅恕的过失,致先师祖大怒,非但未追回先师一身所学,而且罚令面壁十年忏悔已过,在先师面壁期间,在下乃一孤儿,蒙先师祖带上山去,但并未授艺。
数年后先师祖正果西归,在下与先师相依为命,情逾父子,先师严遵面壁之戒,不敢稍难,在下由先师口授武功心法自己研悟。
十年面壁期满之前一月,先师突染重疾,自知不起,临终前遗言谓师祖自先师误犯过失,已心灰意冷,将神木令托一至友收藏,武功秘芨则埋藏在东南名山中”
严晓星突接道:“兄弟明白了,阁下奉了令师遗命寻回神木令及武功秘芨,重振师门令誉,欲向金刀四煞询明神木令主人得自何处是么?”
灰衣少年道:“正是!”严晓星道:“姑不论阁下方才之言是否真实,但阁下何能证实确保神木令尊者第三代传人。”
灰衣少年不禁呆住,黯然答道:“诸位若真心相助,岂不难查明,因神木令得主定知其得自何人,此人必是先师祖托其保管之武林前辈,这位武要前辈当知在下之言非假。”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阁下之言恕我等碍难相助,我等武林人物讲究认物不认人,何况阁下目前无法确定自己系神木尊者第三代嫡传传人,我等不能因此盲目掀起一场血腥浩
吕鄯暗暗眉头一皱,忖道:“这位严晓星早日说话机警委婉,为何眼前如此拒人千里之外。”
只见灰衣少年呆得一呆道:“在下自知无法取信诸位,但朋友方才应允可为在下指点一条明路。”
严晓星忽长叹一声道:“阁下倘不以兄弟之言为忤,兄弟便可斗胆放言无忌,此次阁下实出非其时”
灰衣少年道:“此乃何故?”
严晓星道:“正予无极帮可乘之机,阁下这一自承来历,无极帮必礼邀阁下相助,如此一来,无极帮主则可冠冕堂皇大行其事。”
灰衣少年朗笑道:“不错,诸位若不助在下相寻金刀四煞,在下自会找上无极帮主。”
严晓星亦放声大笑道:“阁下倘须自投虎口,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阁下请自便吧。”
灰衣少年淡淡一笑道:“在下必令诸位后悔莫及。”说着缓缓转过身去。
突闻廖独大喝一声道:“且慢!”
灰衣少年目光神光暴炽,森厉慑人,沉声道:“尊驾等拒人千里之外,还有何话说。”
廖独冷笑道:“难怪神木尊者心灰意懒,似你如此丧脸寡耻,全无骨气之人,如何呆授以衣钵,光大师门?老朽今日便代神木尊者教训教训你。”
灰衣少年狂笑道:“凭你也配!”右臂一抬,立掌如刃,呼的一声,臂向廖独肩头。
出掌奇快无比,以廖独成名武林名宿,竟无法闪避开去,忙中横里一挪,硬生生地闪开五寸,只听袭帛声响,廖独右肩袖管被迅厉的掌锋削裂一尺。
廖独暗暗震凛道:“好快的掌法!”
灰衣少年哈哈一声长笑,右掌又起砍向廖独后脚,掌式宛如天怒雷霆,带起了一片刺耳掌风。
廖独只觉无法闪避,暗道:“我命休矣!”
严晓星忽腾身穿出,凌空一个倒翻,身化怒龙入海,两指疾点向灰衣少年胸后命门要穴
灰衣少年眼见廖浊就要丧命在他的掌下,忽感一缕寒风点向胸后要穴,心中一凛,拿式疾撤。扭身掌化周处斩蛟,劈向严晓星。
雷玉鸣闻言不禁陷入沉思中。
武林群雄见降龙八掌雷玉鸣面色凝肃,深知吕鄯非戏言,实有所指,不由自主地思索吕鄯之言,大厅中倏地鸦雀无声,静如止水。
忽雷翠瑛响起一串银铃悦耳地娇笑道:“爸,女儿猜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