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法明禅师道:“可以说是如此。”
铁金吾阴阴一笑,道:“大师分明是少林僧人,缘何却否认不是?”
法明禅师默然,铁金吾复朝东林扬声道:“华山派的高人也请一并现身吧——”
喝声方落,东林中蓦地爆起了一声长笑,紧接着灰影闪荡,众人眼瞳一花,华山杜大侠、白二侠已端端立在道上。
杜元冲哂道:“就是咱们承认,今日这事也是非管不可!”
铁金吾自鼻孔中重重一哼,指着法明禅师道:“嵩山少室的人呢?难道把本门的祖师爷也给忘了?”
法明禅师垂掌合十道:“罪过,罪过,贫僧乃少林经堂主掌法明。”
铁金吾沉道:“铁某就等着你们说出这句话,嘿嘿…”他转首朝何七猛进:“何镖头,有劳将铁某马上包袱里的物事拿出来——”
何七猛允了一声,步出马前伸手去解那白色大白袱,那杜元冲猛一张口,跃前一步大喝道:“在他还没亮出本门信物之前,快动手!”
白二侠距离铁金吾最近,闻声斗然发难,左掌一平,右掌虚空一按,交互并击而出。
铁金吾不待对方掌力击实,上半身疾然向下平横,双足一点,整个身形向左斜窜出去。
铁金吾在五步之外定身,却没有及时还手,众人俱可瞧出他脸上满露惊疑之色,呐道:“信物?尔等居然都已洞悉此事,怪不得适才一味否认自己的出身门派?”
白二侠道:“姓铁的,你不明白咱们怎会事先知晓你怀有本门信物的内情,是么?”
铁金吾道:“铁某正有此疑,华山少林信物乃是那人亲手交与在下,万不可能有第三者知晓…”
俞佑亮插口道:“那人可是多尔衮?”
铁金吾不语,西南林篁陡然响起了一道沉着的语声:“是老夫!”
众人矍然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神态威猛、身着一袭布衫的老人分开枝叶,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俞佑亮的骇异更有甚于其余诸人,这老者不是旁人,竟是那今晨方与他朝过面,自承是手毙俞佑亮父母的钱老者!
铁金吾就趁着众人心有旁顾之际,一晃身掠到何七猛右侧,拿过白布包袱,掏出了一支绿色雕佛小杖——
法明禅师神色霍变,喃喃道:“绿佛杖…绿佛杖…”
铁金吾将“绿佛杖”居空一指,道:“见杖如见掌门,法明你还不退下!”
法明禅师身躯又是一颤,却始终驻足不动,那铁金吾冷笑一声,手一扬,一柄乌黑的短剑在杜、白二人眼前晃了一晃,一时之间两人气势全消,呆呆望着那柄短剑出神,目光大是散漫。
杜元冲期期艾艾道:“华山金日匕!它…它果然在你的手上…”
铁金吾道:“尔等犹能与老夫作对么?”
杜元冲神情瞬息数变,似乎正在决定某种重大事件,半晌,他一咬牙,一个字一个字道:“毋论如何,咱们不能不过问此事,二弟你认为怎么样?”
白二侠颔首道:“说得是!你我拼着被逐出华山,也不能甩手一走!”
铁金吾呆了一呆,他本以持有少林华山镇山之宝,两派门人岂敢不俯首听命,孰料事态发展大为出人意表,先是少林法明及杜、白两人相继否认其出身门派,目下他们见着本门信物,居然无动于衷。
想到这里,大失平日的镇静功夫,说道:“漠视本门信物,等如欺师灭祖,若让天下英雄得闻,势将成为众矢之的,那克就不妙了吧!”
杜元冲道:“此中利害,咱们业已再三考虑过,铁局主你免谈了。”
铁金吾想了一想,道:“铁某且问一句,尔等怎能未卜先知,获悉老夫怀有两派信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