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感觉,可是在搏斗中的四人,感觉又自不同了,他们感到宋不群的剑招变化太快,快得不可捉摸,变化太幻,幻成千百余光影,似乎每道剑影都指向自己。
风仙大风旗被削,首先大惊失色,这时他才尝到六龙剑诀的厉害。剑气逼人下,他第一个撤招后退,电母的铜镜出手只削下一棵大树,眼见倾倒在即,也立刻后退。
宋不群却趁这刹那空间,柔剑接连十二招,那片片层层的剑影猛向雷神罩去。
快!十二招并如一招!太快了!快得超出人类视觉的感应。
一声惨厉的长叫中,雷神脚步跄踉,宋不群的剑光还在闪耀,那棵合抱的大树已经齐腰倾倒!轰然一声大震!
天地一暗,枝叶齐飞,张士杰急得跳起来,忘形地骇呼道:“宋大哥!”
他眼见大树价压下来,宋不群的剑光仍在流转,他显然只顾眼前的强敌,忘了树倾之危。
飞则尘土枝叶,渐渐清沉下来,昏黯的景象,复又明朗,只见电母及风雨双仙又如幽灵一般出现,站在横地的大树干上。
面目犁黑的风仙,响起一声狂笑,道:“宋不群,你也有今天!”
如白面书生一般的雨仙倏侧身向悲痛呆立的张士杰望来,阴磬道:“张家小儿,你宋大哥命归阴曹,你还不过来把尸体掘出来!”
血脉贲张,心情悲痛的张士杰一言不语地挺身走去。他知道对方不会放过自己一条命,但无论如何,他也必须把宋大哥的尸体掘出来!
那知他脚步方动,凌空剑光一闪,风仙一声闷哼,一颗人头已滚巴老远,尸体刚仆下去,在风仙姑的位置上赫然站著宋不群。
“啊!”“啊!”雨仙与电母神色大变,失声惊叫,方欲遁身,宋不群柔剑一抖,寒光一闪,剑尖已在雨仙身上穿心而过,这刹那,剑光再闪,轻悄悄的剑叶已压在电母肩头,沉声喝道:“老婆子你跑不了的,乖乖站著回话!”
白发苍苍的电母,脸上的皱纹更深刻了,身躯索索打战,道:“少君,风雨双仙与雷神已丧命在你剑下,你何苦把我老婆子再饶上!”她连称呼也改变了。
宋不群方自一声冷笑,听得张士杰狂喜大叫道:“宋大哥,你没死?”
“杰兄弟,我不是很好吗!现在劳你驾,先挖个大坑,咱们要埋人!”
电母身躯抖得更厉害了,哀声道:“少君,老身年已八旬,你难道连个老婆子都放不过。”
宋不群冷冷道:“刚刚你为什么不想想,连那位年青人都不肯放过。以你身份和功力,实不必如此赶尽杀绝。”
电母抖声道:“刚才老身并没有说这话。”
“但我宋三却知道你心中已有此意。”
宋不群说到这里,话峰一转,道:“你们是受长孙雄之命,在潼关截拦我?”
电母道:“是…是的。”
“只有你们四个?”
“渣关中还有二人!”
“谁?”
“火德星君与北海龙神!”
“他二个为什么不来?”
“若是老身等人失败,他二个负责暗中狙击!”
“哼!好卑鄙!”宋不群冷笑一声,道:“长孙雄与其余的人呢?”
“已上长安太白山!”
“干什么?”
“创立神仙别府,重分六班,收罗武林高手!”
这时,张士杰已匆匆过来道:“大哥,坑挖好了。”
宋不群点点头,对电母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少君,老身样样从实回禀,你…你还要杀我?”
电母脸色再度大变。刚才她那不可一世的高亢气度,完全消失了,完全像一个孤苦无助的年迈老婆子。
张士杰旁观之下,恻隐之心,油然而起,插口道:“大哥,你就饶了她吧!”
宋不群一哼,压在电母肩上的剑叶骤然一挥,一颗苍苍人头顿时落地。
张士杰微惑不怿,道:“宋大哥,你杀心好重,竟连个孤老婆子都放不过。”
收起剑,宋不群轻叹道:“杰弟,我岂是嗜杀,但为了顾虑你家安全,我又不得不杀,若为了通知我,而延祸你家中,我心中岂不愧咎良深!”
“啊!大哥,我错怪了你!”张士杰这才恍悟所以,含愧地说道。
宋不群拍拍他肩膀,道:“你心地纯良,我怎会怪你!快去把四具尸体埋了吧!我也要进城了!”
张士杰急忙道:“大哥,你不跟我一齐走?”
摇摇头,宋不群道:“埋了尸体,你也赶快离开,不要跟我在一齐,目前处境险恶,我不适合跟你在一起!”
“那到我家去歇歇,家父正惦念著你!”
“改天吧,我会去的,但不是现在,杰第,注意,回去决不能把此地发生的事情对人说,守口如瓶,才能避免横祸。”
宋不群叮嘱完,身形已翻出林外,掠上停立路旁的马背,提缰策骑进了潼关城门。
荒山半年,进入市尘,宋不群似乎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快剑庄立基长安,西南道上,本是他熟悉之地。故他策马直奔潼关一家招牌最老的迎宾客机。
不过他心头始终沉重得无法开朗。
电母所说的火德星君与北海龙神会以什么方法暗算自己呢?
明枪易躲,暗筋难防,他觉得必须保密行踪,在对方找到自己前,先行找到对方。
想着想着,他有了主意。
住进了迎宾客机最后一间上房,他吩咐店小二先水净身,然后叫了几个酒菜,送进房来。
洗去一身风尘,饭菜也送进来了。
挥退了店小二,宋不群以头上银簪每样菜饭都试过,在完全没有问题后,才举箸准备进膳。
那知刚拿起碗,房外倏响起店小二的叩门声!
“大爷,外面有客求见!”
宋不群一怔,喝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