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公明目光四下一扫,土地拐点地长吁一声道:“总算一干二净,全部解决。”
宋不群望着满地民首,道:“姓穆的得此消息,不知有何感想?”
骆公明呵呵一笑道:“老朽保证他暴跳加雷,寝不安社,食不知味!”
宋不群道:“我想也是如此。”
骆公明关切地道:“少君,看你满身是汗,要不要休息一下?”
宋不群摇摇头道:“不,尽快离开此地。”
三条人影倏自门中出来,宋不群急走迎上去道:“娘,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宋夫人道:“你二姐在门缝里看,说你把这批人杀光了,马上叫我走,唉!群儿,难道没留活口。”
“阿弥陀佛!”
宋央人念了一声佛号道:“太惨了,太惨了,唉!群儿,咱们走吧!”
宋不群忙道:“娘,我背你走!”
宋夫人不以为然道:“胡说,为娘的年纪不算大,还用得著你在背?”
宋不群着急道:“娘,天黑山路难行,像你这样一步一步走,要挨到什么时候?”
宋夫人无可奈何地道:“就是你背我走,但你大姐二姐怎么办?”
宋不群望望骆公明道:“前辈”””
土地神哈哈笑道:“我知道少君要说什么,其实老朽七八十岁的年纪,够做你祖父了,还避什么嫌疑,事急从权,二位姑娘那一位上来!”
“委曲前辈了,二姐就路老丈背著,大姐就由我与前辈架著走就不虞落后了。”
于是宋不群背著母亲,骆公明背著宋婉仪,老大宋静仪由二人左右架著,急奔下山。
一路急掠,宋静仪但觉二耳生风,脚不沾地,像是御风飞行,初尝这种滋味,使她又怕又兴奋。
但他们不知道,就在离开后,院子右边的树中倏有一点白影升空而起,急向山下飞去,竟是一只信鸽。
一个时辰过去了,凉气沁肤的山中,宋不群与骆公明都已出了一身热汗。
宋不群急速地换了一口气道:“骆前辈,要休息一下么?”
土地神道:“老朽还可以走一段路,少君如觉得累,不妨休息片刻!”
“那我们再赶一阵!”
土地神笑道:“其实不必这么急,反正天亮前赶到山下村子里就可以了。”
宋不群道:“我始终感到并没有脱离危险,说不定前面还会出现强敌拦截。”
土地神道:“少君,那批家伙死得一个不剩,就是附近有他们的人,一时也难得到消息,你是多处了。”
宋不群沉重地道:“前辈,我不是仅凭臆测!”
土地神道:“难道有什么根据?”
宋不群道:“姓瞿的曾说过他们奉命只负责监视,若我们走脱,另有拦截的人,因此,我总觉得他们彼此之间,一定另有传讯连络方法。决不会在发生突变情况后亳无连络。”
土地神哈哈笑道:“他不过在虚言恫吓你少君罢了,这种人还会对你说真话?”
有不群道:“但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以小心为是。”
土地神道:“这是当然。”
宋不群不再多说,但是心中却感到刚已死的瞿英说那番话时,似乎并不像在虚言恫吓。
四周漆黑一片,夜枭凄啼,似泣如诉,仿佛是一阵阵哀歌,此情此景,益发增加了宋不群心头的悒郁沉重。
可是这一路上,却未见丝毫动静。
经过几处在宋不群意料中最好的设夫地点,却并没碰上半个鬼影,这倒使他大出意料之外。
难道自己真的过虑了?
宋不群也对自己刚才所言,发生摇动起来。
奔行复奔行。
在东方刚吐出一丝鱼白色时,已经到了山下,山脚的小村,已近在眼前了。
放下母亲,宋不群悠然吐出一口气,道:“看来我们是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