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无表情,穿著金色长衫的中年人。
与对方陌不相识,梁应兆方是一怔,还以为走错了房间,正欲抱拳退出,对方已起立拱手道:“阁下必是名震西南,九龙镖局的梁局主了。”
脸上透著狐疑,梁雁兆抱拳道:“不敢,难道是阁下见召?”
“正是!”金衣中年人脸无表情地道:“初次见面,唯恐局主不肯宠临,故暂假朱大户之名相邀,请多包涵!”
梁应兆一呆,道:“这么说阁下与朱大户并不相识?”
金衣中年人道:“与朱大户识与不识,已无关紧要,幸会你局主,在下正有事相托,并愿原酬辛劳!”
梁应兆道:“好说,何事赐教?”
金衣中年人一摆手道:“酒菜已凉,局主何不边饮边谈!”
满腹怀疑的梁应兆拱手落座,道:“不敢叨扰,尚请直言,若梁某能够效劳之处,定供驱使。”
金衣中年人这才微露一丝笑容,道:“听说贵局最近到了一批客人?”
梁应兆心中猛然一跳,但他也久跑江湖,老于世故,哈哈笑道:“梁某开的是镖局,天天有顾客上门,阁下是指那一位?”
金衣中年人道:“我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以前神仙府中那批人与宋不群父子!”
消息是如何走漏的?梁雁兆心头一震,立刻道:“阁下的消息恐怕不确吧…”
金衣中年人脸色顿时一沉,接口道:“梁局主,事关你身价生命,切勿存欺蒙之心,若能坦诚相告,还有要事相托。并以黄金百两为酬。”
说著自桌底下取出一只包袱,往桌上一放,包袱中显然是百两黄金。
梁应兆虎地起立,但他二腿还没站直,金衣人一抬手道:“有话坐著说不妨!”
口脱一声,梁应兆身不由己地跌落椅中,他一挣扎,才发觉全身已不听使唤,半分动荡不得,竟被对方制了穴道。
惊恐交加,梁雁兆太阳穴青筋暴突,脸涨成紫酱色,沉喝道:“阁下是谁?”
金衣中年人冷冷道:“局主早该问这句话了,在下是玉皇府传敕神使董丞。料想宋三公子必然向你提起过董某。”
竟是玉皇府的人!梁应兆的脸色顿变灰败,牙根相僮,情不自禁地打起抖来。
却见董丞伸手一拂,语声复变得柔和起来,道:“局主一生刀锋添血,挣得如今基业,想必不是容易,若能接受玉皇府委托,除桌上酬劳外,董某保证今后九龙镖局的镳通行大江南北,无人敢动你分亳,如果拒绝”””
语声一寒,接下去道:“不但若大基业立毁,还得陪上贵局上下与你妻母弱子七十八口性命,得失之间,务请三思!”
平素老于世故的梁应兆,此刻完全失去了应付之圆滑,呐呐问道:“你…究竟要我做些什么?”
董丞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纸包,往桌上一放,道:“此是本府特制迷药,请伺机置于茶水或饮食之中…”
“你要我暗中下毒?”梁应兆惊恐地叫了起来“不,梁某绝不做卖友杀人之事!”
董丞神色一厉道:“这么说,你是不顾十余家口与局中上下五十余条性命了,我董丞说得出,做得到,你若有半个不字,那些人天明就见不到日出。”
“我…我…怎能下毒杀人!”
董丞道:“玉皇府要杀人还不至于要施阴谋暗算,我可以告欣你,这仅是迷药,服后十二个时辰才能醒转,我给你二天时间,等他们这批人昏迷后,你立刻制住他们穴道送往长安城外十里长亭,这二天中我就在长亭中候你消息,过此时限,休怪我心狠手链,要使九龙镖局片瓦不剩,鸡犬皆亡。”
顿了顿,又柔和地道:“卖友求存,武林不耻,我也知道局主心中极是为难,故而董某还可以给你一个心安的保证!”
梁应兆已完全摄服于对方恫吓之下,艰涩地道:“什…什么保证。”
董丞微微一笑道:“我可以保证决不杀戮宋家父子及神仙府那批人,玉皇府言出无二,你若心中难安,半个月后,可以随时到玉皇府与他们见面相晤!”
梁应兆呐呐道:“我…难信…”
董丞道:“局主也是老于江湖,自可略于分析,董丞奉帝君之命,若要他们就戳,早已强攻贵局,杀他们易如反掌,何必费偌大周折心机!现在要他们活著,逮后自也不会再加杀害,故而董丞可用武林荣誉担保所言,话也说完了,来!我就陪局主干上二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