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附近两旁,也是些牛栏、马厩、农具房间、粮食仓库等。
暗自忖道:“奇怪呀,他家里三位姑娘,哪里去啦?”
心念未已,忽听得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犬吠声。
他连忙闪身上了院边的一株大树,刚一伏身,蓦地里,由左边墙头,落下一条人影,身形苗条,似个女子。
那黑影落身院中,即略无犹豫而极熟悉的,上前去叩那楼房大门,接着,那右首房间,已燃起灯亮,有人开门。
他伏在树上,运出那双夜可视物的湛湛眼神,向前盯去,见开门那人,果是万圣刀容公望。
那条黑影,随着万圣公进屋后,大门不掩,不但房中灯亮,兀自未熄,而窗前纸上,反映出人影幢幢,来回游动。
似在商量什么,或拿取什么事物是的。
半晌,忽“呀”的一声,大门开处,那一苗条黑影,又复匆匆而出,跃身翻出院墙,在村间曲曲折折的夹道中,一路径向湖滨奔去。
树间少年见状,急急飘身下树,尾随黑影身后,暗追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转眼间,已来到湖边,只见前面那条黑影,又跃身上了一只梭形小船,随即摇浆转舵,向湖心直荡。
后面那个黑衣少年,看得不禁暗自发急,心想:“这怎么办?湖边既别无船只,己身又不会水性。眼见那只梭形小船,已于烟波迷漫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如由湖边绕道追去,更不可行,刚发现的一点线索,就恁快地消逝,真是可惜。”
他呆在当地,筹思良久,毫无善策,仰望天际,知距凌晨时间,已自不远,遂又悄无声息地折返了铁螺岭。
傅九公、翁一苇两人,因惦念姑娘的消息,天一亮就起床了,那宇文杰虽然昨晚折腾了一夜,经休息一会,疲劳已复,也就无意再睡,随着起床。
翁一苇问道:“杰哥儿,昨晚的情形怎样?”
“容家三位姑娘,奇怪,全不在家,连房门都锁啦。”宇文杰说罢,双眉紧皱,神情懊丧,又将发现那条黑影的情形,也述说了一遍。
傅九公问:“咦!那是谁呢?”
宇文杰说道:“看那苗条的身段,似个女子,观她与万圣刀极熟的情形,恐怕就是他的妹妹啦!我今天就想进湖去探一探,找那只梭形小船去,只要能够找到了那船,就知她是谁啦。”
翁一苇说道:“这湖面大得很,船又多,上哪里去找呀?”
宇文杰说道:“那船有个特别记号,是只独木小船,好认得很。”
这沙湖分前后两湖,前湖远在武昌城下,中间要经过十余里的一条狭长水港,才通达后湖。
这后湖面积,虽较前湖狭小,如绕湖一周,也有二十里路远近,这二十余里的路程,在宇文杰看来,还不是举足即至之事?
他当即辞别两老,径向容家湖边扑来,站立水滨,默对昨夜那只梭形小船去向,打量了一番。
就运起轻功,沿着左首湖边,向前抄去,约莫绕湖已有半迎,跃身立在水滨一个突出的巨石上面,向四下略一张望。
见后面是个倾斜山坡,大片松林,前面是一漾湖水,满眼烟波。
他暗自忖道:“奇怪呀,那只小船呢?昨夜,自己明明是亲眼得见,是向这方来的吗?”
他跃下大石,又沿着湖边,向前奔去,约两里路左右,一想:“不对,不对!决不是这个方向。”
原来这湖边一带,尽是阡陌相连,一片水田,遂停止前进,仍折回原路。
他返身来到阡陌尽头,步上山坡,瞥见有一牧童,正在坡前放牛,忙问道:“小哥,请问你,这里叫什么地名呀?”
那牧童抬头向宇文杰打量了一眼,见他肩插长剑,颇感惊疑,遂回道:“这里叫做丁家坳。”
宇文杰问道:“这湖里有只独木小船,是哪家的东西,你知道吗?”
那牧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直摇头。
宇文杰一见问不出一个所以然,遂道过谢,别了牧童,顺着山坡,步进树林,想穿林而过。
忽听得背后,那牧童高声呼道:“喂!那个背剑的人呀!你回来,那地方,是去不得的哟!”
宇文杰不觉一惊,忙返身问道:“为什么这里面去不得呢?”
那牧童说道:“为什么,可不晓得,只由这山坡松林起,到那边山坳里,听我爹妈说:是不准一般外人进去的,我劝你,还是不去的好!”宇文杰说道:“谢谢你的好意,小哥,我不怕。”
说罢,转身又进了树林。
耳后还听得那牧童,犹自不停的低声叹息,说:“你这个人真倔强,怎恁的不听劝解?”
宇文杰哪里理会这些,步入树林后,曲曲折折,绕树前进,不一会,忽见有一夹道,横亘眼前。
他站立道中,两头一望,但见这条夹道,是由湖边,直上山坡,向那山深处,穿林而过。
再低头一看,这道向上,却有两条车轮辙迹,深约寸许,十分显明。
他循着夹道,步下山坡,来到湖边一看,不禁一愕,因刚才沿湖经过,并未留意此间有条夹道,现一仔细观察,始发现这夹道尽头,固然是直达水滨,而那两条车辙,竟顺着夹道,直通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