跷,花了三年的时间,苦苦探寻,竟被他把这件事的原原本本,完全打听得清清楚楚。
古霖自问以己之力,无法和我们相抗,欲把这件事传扬出去,却又苦于事无佐证,我等十七人在武林中声誉甚好,说出来也没人相信,遂把这件事详尽地写在一本小册子上,命作‘群魔秘录’,欲待俟机披露。
但事机不密,他的行踪被你师父和濮五伯得知,苦苦追杀,他又不慎把‘群魔秘录’遗失,绝望之下,竟自杀而死。
这本‘群魔秘录’不知怎的,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恶贼独孤商得去,他持此在陇西成立‘无忧会’,并要挟我们,做‘无忧会’的护法,助他为恶。
当时我们虽然不愿,但有把柄落在他手中,也只得唯他之命是从。
你父亲性较刚烈,这口气他怎能忍得下去?再加上昔年他曾受过洗铁生厚恩,对落魂谷之事,心中一直愧疚不已,直到十年前,有一天他又受了独孤商的气,和你娘愤愤地跑到落英峪诉苦。
酒后不慎失言,他竟扬言说要把落魂谷之事向天下武林披露,然后再自杀以谢洗铁生。
你师父怕他果真如此做,竟和濮勋合谋,在酒中下了慢性毒药,可怜你爹娘不防,竟在月后双双毒发身亡…”
玲姑娘听到这里,不禁脱口厉呼一声:“爹…娘…”
人就晕死过去。
梅萼寒含着泪,轻轻地捶着玲姑娘的背心道:“玲儿,醒来。”
过了约有一盏茶时光,玲姑娘这才醒转。
梅萼寒劝慰地说:“玲儿,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过悲苦,还是保重自己身子要紧吧。”
聂燕玲含泪点首示意。
梅萼寒又道:“你娘死时,本把你兄妹二人托付给我,要我好好抚育你们成人,但你师父知我和你娘,情谊最厚,怕我把你爹娘死时详情,告诉你们,遂把你们强要了过去,收入门下。
后来,武林中有个叫司徒悠悠的高手,因为他名字和司徒十叔同音不同字,被人误认为一人,说他也是‘无忧会’的护法,他一怒之下,跑到陇西,把‘无忧会’给挑了,我们这才算把枷锁脱去,暂获苟安。
此后总算过了两年太平日子。
但现在‘枯木修罗’又为兵书峡宝图挑起了衅端,而‘天网少年’的出现,更令我为之寝食难安。唉!…”
梅萼寒突然止住了语声,仰首看看窗上天空中的白云,黯然不语。
聂燕玲轻叫一声:“七婶…”
口中嗫嚅不已,却是欲言又止,始终说不出话来。
梅萼寒把目光移向她脸上,仔细端详了一番,叹了一口气,道:“玲儿,我知道你的心意。但…”
屋中又沉静了下来,只是偶尔地可以听到一两声低泣的声音。
良久,梅萼寒的语声又再度响起,道:
“玲儿,你身上那宝图,我已看过,确是真迹,你一定要小心保护,日后如能逢到洗铁生后人,交还给他,也好为你父母和我稍赎一些罪行。”
聂燕玲惊讶地道:“怎么?洗铁生还有子女在人间?”
梅萼寒缓慢地道:
“是的,洗铁生有一独子或许尚在人间,仇云、蓝辛二人和洗铁生本是结拜兄弟,洗铁生死后,仇、蓝二人心中也感负疚。
仇云遂把洗铁生所遗独子收养在他念愆山庄中,后来,蓝辛爱他天资过人,把他收做义子,尽力培植。
不料于八年前突然失踪,虽迄今毫无音讯,谅必还在人间,你今后在江湖上行走,或能有碰上的一日。”
聂燕玲闻言心中一动,突然想起西湖上的那个怪少年,暗道:“莫非是他?”
不觉出神不已。
梅萼寒见她面色有异,笑问道:“你在想什么?”
聂燕玲遂将在西湖所遇之事,除裸身疗伤外,尽情道出。
梅萼寒也觉甚有可能。
梅萼寒突然正色说道:“玲儿,濮勋已对你身上宝图起了觊觎之心,今后见了他,小心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