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茫夜色中看去,显得倍加狼藉惨然。
他暗忖:“九爪神龙为一应之主,有财有势,半年多了,何以还不重建?莫非他已出门不成?”
他向西驰去,到达九爪神龙的西村房舍。
见厅房之中,灯光明亮,并时有脚步传来,然却听到谈话之声,心忖:“现在已二更时候了,为什么还有许多灯光?难道他家里出了什么手?”
他跃至花园的边缘,伏在瓦面上,俯首下看,见由正厅至“盘龙阁”的路上,有许多人提着灯笼,络绎不断,但总是听不到他们谈话。
他连连自问:“什么事?”
他偶一侧首,见“栖凤阁”也是灯光明亮,只是四遭寂寂,不见人影罢了。
那华丽的“栖凤阁”是他的爱人,也是他的恩人邱如凤的闺房,半年前,他曾在房中与邱如凤缱绻过二个更次,那润心的低语,醉人的芳香,多么使人神往啊!
那热烫烫的情泪,凄凄切切的哭声,多么使人同情啊!
他忽然心跳起来,暗道:“她此时是否仍在房中蹙眉幽思?她可否知道我到了这里,要杀她的父亲?”
他乘无人注意之时,悄悄地滑下花园,借茂盛的花草树木作掩蔽,来至“栖凤阁”的门前,因大门紧闭,看不见里面情形。
他沿着墙壁,向邱如凤的窗下走来。
他来这里干什么?就是他自己答不上来。
只似乎这座华丽的“栖凤阁”有着无限的磁性,使他不能自主。
邱如凤闺房的窗门,只是半关半掩,射出微弱的灯光,显然,房中玉人还未入睡。
金童一步一步地接近那个他曾经进出过的窗户,心房也越来越跳得厉害,并有一种不可言表的滋味。
到达窗下,探首向里一看——
啊!一点没有改变,床前有一妆台,台上银灯如豆,灯下坐着一个秀发披肩,浑身表白的姑娘——她就是邱如凤。
人与物,都与第一次看见的一样。
金童的心,也与第一次来时那样的紧张,那样的跳动。
他想悄悄地离去,却又舍不得,但又不敢出声呼喊。
他站在窗下,足有一盏热茶之久,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轻敲了一个窗门,道:“凤妹!”
邱如凤浑身一颤,忙回过头来,喝道:“谁?”
“是我,是你的童哥哥。”
倏然间,邱如凤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即急走至窗前,道:“你…你来干吗?”
“来看你,我可以进你闺房来么?”
“不!不!你不能进来!”
“为什么?”
“我不理你了,快走!快走!”
“我有一件享要告诉你。”
“什么事?”
金童不理邱如凤不准他入房,乘邱如凤问话之时,一缩身子,跳入房中。
邱如凤欲要阻拦,已来不及了。
她怔了一怔,很恼怒,也很恐惧,睑色变得更加苍白,娇躯微颤,却不敢高声喊叫。
金童拍了拍她的肩胛,道:“不用怕,我不会欺负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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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童将窗门关上,道:“别哭啦,如被人听到,闯了进来,不是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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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如凤闻言,不必再哭,道:“你快走。”
“好的,让我将事情告诉你后,马上就走。”
“什么事?”
“红儿已练成了‘两仪神功’,已是武林中的特等高手了。”
“啊!你见过她,她现在怎么了?”
女人总是关心女人,邱如凤一听是关红儿的事,立即摒弃对金童的敌意,急急追问起来。金童慢条斯理的道:“她出道时,尚以为我是欺负她的人,要我娶她,弄得我头痛的要命。”
“她的孩子呢?”
“她告诉我说漏了。”
“啊!那你将她如何安置?”
“我并没有责任安置她,后来我看她实在可怜,便与她结为兄妹,并拟替她作主与那人结为夫妇。”
“那人是谁?”
“是桃花贼吴一奇。”
邱如凤乍闻桃花贼之名,吓得倒退了一步,双手乱摇,急道:“不!不能!桃花贼乃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坏人,怎能将红儿嫁给他?”
“你别急,我是她的义兄,自然要负起兄长之责,吴一奇虽坏,人却长得不难看,两年来武功突增,几可与我并论,只是年纪稍嫌大了些。”
“人之好坏,应以品行千个评,人长得好看有何用,武功高更能为非作歹,我不同意你的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