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令兄怎么了?”
“半身不遂,很可能残废一生。”
金童低首暗忖:“她爹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不知暗害了多少人,这等下场,也许是上天报应。”
他抬头看了邱如凤一眼,一声不响地跃出窗外。
邱如凤芳心大惊,急忙随后追出,赶在金童前面,双掌平胸,拦着金童去路,道:“你要去哪里?”
“令尊是不是在‘盘龙阁’?找他去。”
“你真不肯放过他?”
“父仇不共戴天。”
“你的心也太狠了,你如要杀他,就先杀我吧。”说毕,挺胸闭目,向金童逼近。
金童暗叹一声,绕路前进。
“不!你如不先杀掉我,别想到达‘盘龙阁’。”又晃身拦在金童面前,泪痕满面,又焦急,又悲伤,而又愤怒!
金童冷然道:“你与我无仇无怨,杀你干吗?”
“我与你无仇,但有救令姑之恩,你大可以恩将仇报,先将我杀掉。”
金童闻此言后,真是难过万分,仇、恩,充塞他的胸怀,弄得他头昏脑胀,一时不知所措。
他吸气镇住涌潮般的情绪,暗忖:“俗谓‘恩怨分明’,我应如何才能做到‘恩怨分明’呢?”
当下,冷然道:“为父报仇,乃人子之道,至于你有恩于我,自不会将你的恩德忘记,必有报答之日。”话毕,又绕路前行。
邱如凤当真急了,一把揪住金童的衣衫,一面擂打金童的背梁和肩胛,一道叫道:“不!不!我与你拼了。”
金童运气护住身子,任邱如凤擂打,既不还手,也不闪避,不理不睬,继续前进。
邱如凤拦阻金童不住,又打不痛他,更加急了,见距盘龙阁越来越近,顾不得自己是个千金之体,竟双臂一抱,紧紧抱着金童的腰部,高声叫道:“爹快逃,金童要杀你!爹快逃…”
一面叫,一面用贝齿狠咬金童的肩胛。
她这一叫,立即惊动园中之人,首先纵来五六个庄丁,可是五六个庄丁,不但不敢拦阻金童向金童攻击,反吓得手脚颤抖,连步后退,继之,过天云龙也飘身前来。
过天云龙到达后,也不敢贸然向金童玫击,只双掌蓄势,站在金童身前,喝道:“站住!”
金童应喝站在当地,冷然道:“前辈,我是看邱姑娘的面子,不杀我的仇人家属,请你们避开。”
此时,邱如凤仍死命地抱住金童腰部,不停的狠咬金童肩胛,已把金童咬得鲜血淋淋,但他浑然不觉,任由邱如凤狠咬!
蓦然“嗖”的一声,飘来一个头发斑白的徐娘。
徐娘一手挟拐,双目如火,喝道:“小姐放开他,让老身与他一拼!”
邱如凤不但不放,反抱得更紧,哭叫道:“不!他要杀爹!我不能让他杀爹!”
徐娘见情,急怒交加,大喝一声,抡拐向金童脑门劈下。拐风呼啸,颇够斤两。
金童不闪不避,运臂一架!徐娘手中拐杖,应声脱手而出,飞落三丈之外。
徐娘踉跄后退三步,双臂麻痹,虎口破裂,涔涔血下。
金童震飞徐娘的拐杖后,恐九爪神龙闻风而逃,邓急继续向盘龙阁走来。
邱如凤更加急了,抽出一只手,向金童后脑捶打。
金童仍是不理不睬,加快脚步,瞬间,到达盘龙阁的门前。
此时,园中已来了二十余人,却都战战兢兢,没有一个敢阻金童进路。唯一不怕死的徐娘,又双臂麻痹,不能运用,眼巴巴的看着金童进入盘龙阁。
盘龙阁是金童的熟地,进入大门后,即径向蟠龙公子的卧房走来。
邱口凤抱紧金童的腰部,一面由金童拖带,一面叫道:“爹快逃!金童要来杀你…”过天云龙和二十余壮丁,怀着惶恐惊悸,焦急悲伤的心情,相继进入盘龙阁大门!
盘龙阁内,只有邱如凤的呼叫,和二十余人的步声,充满着紧张和恐怖的气氛。
蟠龙公子的房门半开半掩,房中银灯晃动,静如无人。
金童探首内望,心神一震,接着,冷笑着进入房中!
房中的布置,与柳绛珠来盗扇时一模一样,只是换了一个人坐在床前。
他第一次来时,蟠龙公子熟睡床上,此时也熟睡床上。床前坐着一个做针活的丫环,此时却坐着一个神情悲戚的九爪神龙。
邱如凤一见九爪神龙,吓得几乎昏厥,半晌才悲声道:“爹爹,我叫你逃,你为什么不逃啊”
九爪神龙转过身来,凄然一笑道:“杀人偿命,自古皆然,孩子,你放手,由他取我首级去祭他父亲阴灵。”
岳如凤怔了一怔,松开双臂,疯狂也似的扑至九爪神龙身前,双膝在地上,两臂抱着九爪神龙颈项,哭道:“爹啊!你不能死,凤儿自小就没了娘,你把风儿丢在这世上怎么办啊!”九爪神龙将脸贴着邱如凤的秀发,双手不地抚揉邱如风的头发,肩胛和背脊,老泪如泉,一串一串地洛在邱如凤秀发之上。
生离死别,乃人之最痛,短短时间,父女即要相隔阴阳,冷眼旁观者,心中该是何种滋蛛?
九爪神龙悲然道:“孩子,不要难过,为父杀人甚多,因果循环,今晚应是报应之时…”
“不!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唉!孩子,住死乃前生注定,岂能由人?去吧!家中尚有你的家叔叔,你哥哥虽已残废,却还可与你相处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