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这活罪,不会让她形神一齐消灭吗?”
田婉摇头道:“道友你别看她这等惨厉,其实却非我存心狠毒,那是她咎由自取,便我也无法挽救,再说,她现在正打算用那魔教传声之法,令那石杨二魔,发动无极阴雷,要将这方圆二三千里之内一齐化为火海修罗地狱,只我这五龙锁心圈一松,那阴雷立至,你可怜她一个人,能忍心将这二三千里以内的数万生灵齐化劫灰吗?”
鹰儿不由一怔道:“那么这事该如何处置咧,终不成将这妖妇永远钉在这空中不成。”
田婉笑道:“这只延得一时三刻,怎么能将她永远钉在空中,我也没有这闲工夫看着她咧。”
说着,又从身边取出一个紫晶小瓶,捧在手上,转身向妖妇道:“这是你自作自受,可不能怪我咧,如依我说,你们这三个魔崽子,连四九天劫全逃过几次,如果好好修为,也许可以从旁门得参正果,何苦却与阿修罗老怪打成一片,落个同归于尽咧。”
猛听那妖妇又厉啸一声道:“你这小贱货,休得如此猖狂,什么旁门正果,我还没有在乎咧,你只有这本领,真能将老娘置于死地,不怕落个神形皆灭,算是你的造化,否则我不照今天的样儿治你三五百年,也不算是诸天魔女殷好好。”
田婉冷笑一声,把手一扬五只金圈忽又飞回,只听得震天价一声巨响,那妖妇立刻炸成碎粉,洒了一天肉泥血雨,接着,遥见一点红星一闪而没,那一片肉泥血雨,就空中一卷,化成一道殷红光华向西北方向飞去。
倏见田婉那紫晶瓶中,忽然冒出一股紫气,便似烟云一般,直向上空分布,只一转眼之间,在那晴空碧落之间,便布置了薄薄一层,看去并不太显眼,却愈布愈广。
鹰儿不知其中妙用,忙道:“那妖妇既已跑了,你又弄得满天云雾做什么?”
田婉叹道:“你知道什么?这妖妇只一将信号发出,那魔宫立将无极两间阴雷发动,如不早为之计,这方圆二三千里便化火海,千万生灵全成劫灰,就这样,凭我这一点干天罡煞之气,还不知能否完全保全咧?”
说着,行法愈急,那片紫气,也不断布了出去,猛见那西北方向,忽然又飞来一点红星,在空中连击不已,一晃便到头顶,仿佛看去一个极大的红色蝌蚪,但又多出一条绿色尾巴,一到上空,便直泻而下,才和那田婉所布紫气一接触,便听见一声大震,恍如天崩地裂一般。
接着只见奇光眩目,令人睁眼不得,身外热不可当,便似烈火地狱一般,饶得在佛光和神火金花护身之下,也耐受不得。
倏见田婉把手一扬,似在捏诀,那满天紫气,倏向中间一合,又直向太空升了上去,再抬头一看,那片紫气,已经凝聚得只剩亩许大小,颜色也渐转深浓,中间却裹着银光,上升不已,转眼之间,只剩拷栳大小一个紫光四射的晶球,仍旧不断上升着。
那田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忽又娇嗔道:“全是你说话分神,以致令我下手迟了一步,竟让这劳什子不到九天之上便爆炸开来,虽然它的威力在我这天罡煞之气之中,减得只剩下千百分之一,这么一震一亮,这方圆二三里之内,已经受了大害,这却叫我回去如何交代咧?”
鹰儿闻言,不禁大吃一惊,再向下面一看,只见足下山峦一片焦黑,草木石头,已经全化劫灰,哪里还有半点翠绿之色,便川溪河流,也全一涸见底,鸟兽之属一个也看不见,忙道:“这个什么阴雷,哪里就这等厉害,便我那恩师所说的地水风火各劫也不过如此而已,果真这一震之威便如此厉害,那这下面方圆数里之中全成焦土,所有生灵便也全完了,这个孽却真造得大咧。”
田婉哭丧着小脸道:“如何不是,我父亲叫我前来原曾说过,要乘它未爆炸之前用这干天罡煞混元真气,送往九天之上,便可无碍,却想不到你偏偏在这时和我说起话来,以致闯了这个大祸,这却如何是好咧?”
鹰儿忙又一运慧目,向那足下仔细一查看,正要说什么,忽听耳畔有人传声道:“你们两个孩子不要害怕,田真人虽然想法不错,但这一方此劫非应过不可,那阴雷如不爆发,这三个魔崽子也决不甘心,这么一来,他们这半甲子的工夫才算白费,这一方的劫数也才算应过,这下面的人畜我已设法移过,你们不必顾虑着急,但少时那杨文秀也许要来,却不可再大意咧。”
那话才说完,忽闻那九天之上,雷声隐隐,半晌方罢,田婉把手一招,那片紫气倏又飞坠,仍然投入紫晶瓶中,接着又见一点乌金色光华从西北飞来,一到上空,便化作万点乌金星雨,垂天而下。
登时天昏地暗,一天晴日全被遮断,只闻得鬼哭神号,一阵阴风刺骨,转眼之间四面全是狮象虎狼怪豕毒蛇,均各张牙露爪扑来。
鹰儿见状不由大怒,先用一幢佛光将自己和田婉一齐护住,接着把手一张飞出一只金色大手,向那一片乌金星雨之中一扫,那群恶兽,立刻纷纷退避不迭。
猛见半空中又现出一巨灵神也似的大人,但见他浑身赤裸,只用一围树叶围着腰下,面目狰狞,便如魍魉一般,看着两人冷笑道:“这小贼秃我知道你乃是寒云老鬼门下,你这女孩子又是何人?是识相的,快将那神火金花还我,好好传话于武当诸老贼,就说我天外三魔,特来算清紫霞洞和玉龙潭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