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当你约了什么人来,原来却是攘天功以为已有,竟把人家三位道友的一场大公德打算抢来放在自己名下,你好意思吗?”
彭康大笑道:“你以为这三位道友之来是偶然的吗?我这叫化子虽然再偷懒些,还不至便如足下所料咧,不信你只试问一问谢道友便知道咧。”
公孙寿昌却不去理他,先向玉虚真人把手一拱道:“难得四道友竟也从灵空仙界赶来共襄这场极大公德,我正愁那阖闾老怪如被引出,便又须大费手脚,却幸道友父女也到,这样一来,即使他也参与其事,便也无妨咧。”
玉虚真人也把手一拱道:“闻得此次祛魔卫道救灾弭劫连西方诸教宗主长老也曾与会,便贫道不坠这场尘劫,诸魔也决无得逞之理,道友怎能如此说法,其实我也只因昔年杀孽稍重,小女又有一二旧约未践,但此小劫,差免重堕轮回而已,如非谢道友的昔年心香传示,安排稍迟也许就误事咧。”
彭康大笑道:“矮老儿你听见吧?实不相欺,这谢道友贤梁孟是我约来的,田道友却又是由谢道友约来的,你这矮老儿既然主持一路卫道祛魔救灾弭劫的事,自己偷懒也还罢了,怎么反说我攘天功以为已有,当着多年不见的老友,不太难为情吗?”
谢元也笑道:“公孙兄这次恐怕要理屈词穷了,我和山荆委实由彭兄约来,这位田道友却又是由我传声请来,这场大功德虽由大家合力同建,却其实出诸彭兄提调,实在他却并非攘天功以为已有咧。”
公孙寿昌又大笑道:“好,好,算我又冤枉彭化子一次,大家且请到里面落座,再议罚则如何?”
彭康笑道:“只你愿意认罚,那话便又好说咧。”
说着,大家一同入厅落座,诸晚出仙侠,又分别向谢元夫妇和玉虚真人见礼,那田婉却和云云最说得来,只一会儿便交成朋友,非常亲密,心印却背着人一扯鹰儿悄声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这等莽撞,方才我一再嘱咐你千万不可把人弄错,你为什么和那位田道友动起手来?这一来你这祸却闯大咧。”
鹰儿猛翻怪眼道:
“你骗我咧,我虽和她打了一会,彼此全无损伤,后来大家把话说明,她也没有十分怪我,便那位老仙人也非常和气,这却会有什么大祸?”
心印又笑道:“你以为人家没有十分怪你吗?那是因为大敌当前,无法分身,所以他父女才放你过去,你须知道玉虚真人和我们两位师父全是朋友,便那田道友,你别看她年纪小,也曾见过孤云两位禅师,过了今天,他们便会告你一状咧。”
“要依我说,你最好设法把田道友招呼出去,背着人陪个不是,也许他会饶了你亦未可知,要不然她一告诉各位师长,一定会把你深锁进那山洞去,不但这场大热闹没有你的份,那面壁入定的罪可不好受。”
鹰儿不禁吃了一大惊:“真的吗?不过你教我去陪一个丫头的礼,那多么难为情,我却干不来,这却如何是好咧。”
心印道:“我却无妨,你背着人,只须向她说一声,方才实因未能认出你是师姐来,还望恕罪,不必再禀明师父,小弟便感激不尽,她自然便会饶了你,这又有什么难为情的,即使吃上点亏,不比被师父召回去,在那金光洞里再面壁一二十年要好得多吗?这以后热闹多着呢,你舍得回去吗?”
鹰儿听说要回洞面壁不由慌了,忙道:“她告诉师父,便真要我回去面壁吗?这却不好受咧,我情愿背人向她陪个不是,不过怎么才能背着人呢?你千万不要捉弄我才好。”
心印笑道:“我为什么要捉弄你,你既怕难为情,便须拼着回去面壁,如果要想背着人那倒有法子,少时她便偕那柳云云出来到后园去,我只替你将云云唤过一边你便好说话咧。”
鹰儿闻言忙道:“只你不捉弄我,能在背着人的地方,我愿意向她陪个不是,到底要比回去面壁好得多,可是她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咧。”
心印笑道:“你既愿意,那只看着我的眼色便行咧。我只一眨眼你便跟了出去,包你误不了事。”
鹰儿点头,再看那席上诸老已经举杯互酌,遥闻玉虚真人道:“我自飞升以来,不食人间烟火已是千年,却想不到今日又尝此味。”
接着又笑道:“方才彭道友既做好人将那三个魔头放掉,又订下决一雌雄之约,他们自然非来不可,但不知道未来一场恶斗却如何应付,能见告吧?”
彭康道:“方才我已说过,那便是谢道友贤梁孟的事,却与我等无关咧。”
玉虚真人道:“那么方才既将这三人困处,谢道友和夫人全在场,为何又不就手除去咧?”
彭康大笑道:“这个你还该问苏道友才对,这次她两位虽系由我约来,这样处置却是苏道友所嘱,我只奉命而行,却未便代为解释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