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瓶一拍,那片干天混元紫气又飞出来,只见紫滟滟一股光华,直向无数乌金色光华和毒蛇猛兽之中横扫过去,只一着处,那些光圈立刻爆破,蛇兽也都敛迹。
霎时间,天光又见,猛见那杨文秀又桀桀大笑道:“原来你这孩子仗着闻野鹤这点干天罡煞之气,便来打算破我这煞光聚兽大阵,那也太以小看我利仞天魔咧。”
喝罢把双手一搓,十指各发火花,飞向那无数乌金色光圈之中,只听见一串轻雷响处,所有光圈一齐自行爆破,又化成一大片乌金光华,竟向那片紫气反卷过来,团团包住,只留一口,容那紫气射入,其余便似一个硕大无朋的乌金光球一般,转眼之间紫气已尽,那个入口一合,便全被收入。
那杨文秀也身子暴缩,化成一个白衣少年,立在一朵红云之上冷笑连声道:“你两个看见吗?这点点小玩艺有什么用处,如果再不将那神火金花献出,我只用这两种罡煞之气,混合一处,你两个便神形俱灭了。”
鹰儿又待出手,那田婉蓦然把小脸一绷道:“你做梦咧,你以为你这点鬼东西便能收我这干天混元罡煞之气吗?本来我还怕你这鬼火一时不易全部消灭,只有一点飘落人间,便又生灾害,达一来就更好咧。”
说着只见那个乌金色的光球缩得更小,浮在空中,竟自冉冉上升,那杨文秀,最初本想用那地底万载太火所生煞光,净那一片干天罡煞之气收下,使他混成一起,不但威力更大,更可仗以收那神火金花。
却不料那干天罡煞之气,性本清浮,自由田婉收去之后,又经玉虚真人田太玄,在灵空仙界,重行炼过,不但将它炼得极纯,又暗藏两极磁光,那地底太火所生煞光,一时哪能融合,兼之那太火煞光之中又含有西方太白金气,却好一下被混元紫气之中暗藏的磁气吸住,不但暗暗销溶,而且渐渐向天空上升不已。
杨文秀竟有点制它不住,不由心中暗暗着急,连忙又行法一催,那煞光立刻又化太火渐转红色,但仍止不住那上升之势,只一会儿,便只剩下一点红星,一闪不见。
田婉见状,又拍着手娇笑道:“你这厮还发横吗?我们二人在这里等着你,为什么不将我们置之死地,形神一齐消灭咧。”
接着又向鹰儿道:“你那神火金花这个时候可以还他咧。为什么反不动手了?”
鹰儿闻言,把手一扬,只见一粒满布金星的火珠脱手而出,直向杨文秀打去,才到眼前,便化成一片烈焰,挟着无数金花当头罩下。
杨文秀一看,正是自己在舍卫故城收来旧物,只光华愈烈,又有一股檀旃香味,不由又惊又喜,心仗寒云禅师不在身边,对方是个孩子,功力未必太深,也可以一下夺来,连忙行法一收。
谁知那邪法完全失效,不但没能收下,那神火金花反被激动威力,立即暴涨,光华大盛,一下将他罩定,首先是那四十九朵寂灭金花,围着一绞,那具肉体立碎,接着诸天神火向上一合,所有残肉碎骨,完全烧着。
鹰儿一见正在高兴,拍手笑道:“原来这魔崽子也不过如此,横吹了半天,一下便完,看来不如那妖妇值钱咧。”
田婉又嗔道:“你先别高兴,这鬼东西伎俩决不止此,还不快些留神,当心人家弄鬼,把你这两件佛门至宝抢走咧。”
正说着,忽闻一股腥秽之气,触鼻欲呕,空际蓦然飞洒了一天血雨,直向那神火金花罩去,两下才一接触,神火金花光华忽然一敛,杨文秀又复现身。
适才遁走的殷好好也浑身赤裸,半云半雾站在空中大叫道:“这两件至宝已被我用万载天蜃赤葵所污,你还不赶快收下。”
那杨文秀应声道:“这就快到手咧,你可别放这两个小鬼跑了。只等把这两件至宝一收,我便须把两人带去,细细收拾他们,打了小鬼,少不得便会把那些老鬼引来,只他们一到我那天外神山,拿上一两个,那话便好说咧。”
妖妇媚笑道:“你先别拿稳,还不赶快先将这神火金花收下来,一迟惊动附近老鬼那就难咧。”
接着,猛见那杨文秀在那神火金花之中,倏然把手一招,那片神火便缩成栲栳大小,金花每朵也只剩碗口大。
鹰儿说声:“不好”随即行法一收,那二宝虽然徐徐飞回,却无法融成一处,离身还有七八丈便停在空中,好似有什么吸力吸住一般。
他正在着急,那杨文秀又桀桀一笑,大喝道:“神火金花本我故物,为什么还不回来?”
那二宝便向杨文秀一缩,但只去得尺许,又停住,猛听空中有人曼声道:“无知蠢魔,这两件佛门至宝已经寒云禅师收回补炼过,也是你们这等淫秽之气可以污染的吗?”
一声说罢,只觉檀旃香味聚起,诸天神火倏然暴涨,烈焰大盛,那寂灭金花也发奇光,随见空中现出一个绿色蒲团,上面端坐一个紫衣女尼,把手一指道:“尔等还不速回那冰山魔窟去,少时那干天混元紫气一经飞到,再有这神火金花一同罩住便难脱身咧。”
那杨文秀、殷好好二人仔细一看,来的正是宝树夫人苏慧如,不由切齿怒道:“你这贱贼尼胆敢口出大言,须知我那盟兄石坤早要寻你算清旧账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