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回也极容易。他们昨日业已起身,平日走惯森林,往返甚快。如其料得不差,今夜便可得到信息了。”
二人闻言,又接过暗器一看,果是双珠所有。心虽惊喜,觉着有了生机,不得实信,终是悬念。哪知喜信接连而至,隔了不多时候,便听林中清啸。凌汉惊喜道:“爹爹发出啸声,必是大姊踪迹业已寻到无疑。因楠木林后有一捷径,相隔野人部落最近,自从爹爹为他们开出一条道路,往返极便。来时我因当地瘴气太多,又夹着一片污秽之区,未经过的人闻之欲呕,恐二位兄姊走不惯,另一面走虽较绕远,地方干净,这一带风景又好,前日来时并未由他们那里穿过。野人照例由岭后翻山缒崖而来,所以看他不出,包有好音无疑。”说时,芸子已当先飞驰而去。
宾主四人本同散步在湖边花林之中,夕阳还未落山,斜日返照,湖面上到处金碧辉煌,红紫万状,清风阵阵,晚景佳绝,望后大半轮明月,仿佛一片冰轮,被什烟雾遮蔽少许,挂在湖西苍波平林、天水相含之间,双丸对照,更增雄丽。
正谈说间,隔了一会,芸子飞驰而来,笑说:“恭喜路兄玉姊!令姊双珠果在月儿湖作客。同时又有一位老前辈来访,谈起此事。爹爹不能分身面谈,命我转告,并令凌兄作陪,连夜起身,赶到月儿湖正好后日天明。和令姊见面之后,阿庞昔年受过令祖救命之恩,又有他祖传人骨信符,无论何事必以全力相助,决无不成之理。不过,事机紧急,便那大队野人走此长路森林,也须有点准备,去得越早越好。
“妹子本觉此行劳苦,想留二位明早再走。据那位老前辈意料,令姊此时和你二人分散,必多怀疑,急于相见。阿庞也必答应相助,心疑你们多半在此,必要寻来探询下落,就便向我爹爹请教机宜,只为对方星月佳节,比汉人过年祭神更重得多,因此留在那里。万一差这一夜光阴,你们到时他们恰巧起身,因来路有好几条,野人都是朝前乱窜,林中树木太多,形势多半相同,他们又不知留什标记,另有一种走法和记认途向之法,双方即能路遇,已不免于耽搁。再要中途相左,这一往返,至少也要多晚出两三天。
“地震之后,陵谷变迁,出山路上业已多出两片湖荡洼地,危崖浮沙尚不在内,再要遇上受惊逃窜、聚在路上的大群蛇蟒猛兽,你们走将起来更是艰险。并且你们归路已断,事情又要隐秘,必须突出不意,由花蓝家那里绕山,一举便将逆酋花古拉除去,再将祖传三宝取出,公选一新曹,当时便可去掉盘贼一条臂膀。如其下手时做得巧妙,还可不致泄漏,多出好些妙用。但这一路越发路远难走,出口又在花蓝寨危崖之后妖巫所居后洞。
“准备另立的新酋长原是花古拉之兄,因其人较机警,假装懦弱,又被妖巫看中,迫做面首,日常住在寨后竹林之中,表面老实,心中狠毒,你们先出不意,将他擒往无人之处再与明言,定必惊喜欲狂。此人名叫格旺多,平日颇得人心,最有胆勇,只为失宠老酋,花古拉势盛凶暴,自知不敌,忍气吞声。老酋死后,弟兄姊妹数十人,竟被逆酋残杀了一多半。因他武勇多力,以前当众角力,花古拉曾败在他的手下。只为老酋昏愚无知,宠信爱妾,听了谗言,头一场比力不胜,硬说双方年岁相差,花古拉如到格旺多年纪,武力更大。他看出不好,底下两场虽然假败,但他平日射箭飞矛均是百发百中,仍被众人看出,心都不平,震于老酋凶威,不敢争论,暗中颇多愤慨。他对人又好,因此众心归向,花古拉也最对他忌恨。无奈逆酋乃妖巫所立,妖巫又曾一力担保,才得无事。就这样,为防逆酋暗算,终日隐居寨后竹林之中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