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和阿成扭在一起。还未看真,又听——两声急响,由远而近,似往自己身旁冲来。目光到处,正是两条丈许来长的毒虫,张着血盆大口,露出上下两排刀钩一样的利齿横冲过来,喊声“不好”又见阿成双手扣紧毒虫咽喉,双脚夹紧下半身,满地腾掷,拼死恶斗,形势万分危急。立时就势施展轻功,纵将过去。
凌空一剑,本想朝恶虫头上砍去,忽又发现一虫一人纠缠甚紧,满地滚扑,恐伤阿成,心里一慌,人已下落。
这条小的恶虫也有八九尺长,身后长尾甚是灵活,目力更强,先被阿成制了机先,上来便以全力扣紧它咽喉要害,人头顶在巨腮之下,有力难施。阿成原是梦中醒转,瞥见恶虫探头,知这东西厉害,一面暗中惊醒篷内的人,一面拔出腰间毒刀,想好主意,准备等它蹿下来时,人身往里一缩,就势一刀,朝它咽喉软骨刺去。不料双珠掩来,不知篷内人已惊醒,见势危急,抛镖警告,阿成分了点心。恶虫恰巧受惊窜下,身重力大,篷边横木又被压断,阿成一刀刺歪,插向毒虫腿骨之内,未中要害,手倒震得发酸,一时情急,抛去手中刀,双手扣紧毒虫咽喉,再将双膝夹紧虫身,两脚踏紧毒虫后腿,随同滚跌在地。
事有凑巧,恶虫除却口目、咽喉和腹下有限几处要害外,周身刀剑不进,皮鳞坚如钢铁。阿成先这一刀恰由腿骨缝中刺进,毒性本就快要发作,痛痒难当,再见又一敌人飞到,凶威暴发,连身腾起,调转长尾,横扫上去。双珠人已落地,仗着手中是一口削铁如泥的宝剑,见势不佳,立即施展轻功,单手持剑拄向地上,人却手握剑柄,头下脚上连身腾起。本意就着手中剑微一垫劲之势,往旁翻纵出去,不料毒虫用力太猛,后半身又较脆弱,恰巧撞在剑锋上面。僻啪两声过处,石火星飞中,长尾恰巧打中剑锋之上,迎刃而断,激射出去老远。因是用力大猛,双珠手臂几被震麻,崖石被剑尖划碎了一条小沟,宝剑也被震脱了手。
双珠身手,本极轻快,心思又灵,刚一落地,接连两枝毒弩照准毒虫断处打去。毒虫前半身虽是鳞坚如铁,大部蛮力全在这条长尾上面,一经斩断便难施展,腿短身宽,咽喉被人扣紧,后腿又被踏住,失去效用,加上两次受伤,腥血狂涌,毒又大发,怎禁得住!转眼失势,仰翻在地,吃双珠抢了宝剑赶过,照准咽喉一剑,当时杀死。
阿成用力太过,身上擦破好几处。因见四面都有恶虫涌到,老人阿庞也是惊起,正在发令抵御,火团乱飞。总算自己这面六人一个未伤。篷后那只大的早被双玉发现,用身边毒弩隔着帐篷无意之中刺中咽喉,那东西又太长大,当地是片峭壁,上下相隔甚高,最大的那条负痛受惊滑跌下去,后壁帐篷也被抓碎,不是前面有两条恶虫下坠将它稳住,几乎将整座帐篷全数带倒,连卧在软兜里面的鸦鸦也几乎被它带落,送了性命。由此便听下面腾扑吼叫之声宛如儿啼,听去十分凄厉,并未再起。
另一条由篷顶窜下以前,便吃路清左手毒刀右手毒弩一齐打中它血盆大口之中,就势人往旁边一翻,由侧面空处纵将出来。这类毒弩最是厉害,多么凶毒性长之物,只一打中见血,转眼毒发身死,至多半盏茶时便要毕命。恶虫恰又伤中舌根要害,死得更快,在阿成还未脱身时已先送命。
路清、双玉同了鸦鸦、龙都,看出这面形势危急,也正赶到,可是当中篷前还有四五条大的尚在朝人猛蹿。阿成还想赶去,双玉见先追自己的两条已为野人所杀,忙将他止住,又埋怨了几句,不令单独上前,匆匆取出伤药和解毒的灵药与他敷服。阿成也觉周身酸痛,不敢再强。
长幼六人赶到正面,才知这类恶虫又凶又毒,形似穿山甲,与鳄鱼同类,野人叫它石螭,水陆两栖,凶毒无比,力大异常。多么厉害的猛兽,被它一尾巴扫中,立时筋断骨折,休想活命。性又记仇,不死不休。阿成当时只要被喷中一口毒气,也是凶多吉少。
幸而前两年人山采荒发现过两条,寨主哈瓜布恰是内行,知道这东西的凶毒和那短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