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失神乱蹄的日子,现在总算是清醒了。”
接过一篓鱼,那位堂弟笑道:“我的乖乖,足有四五斤呢!”
伍大海道:“刨去我吃喝住的,余下的全是你的了。”
伍大海这么一说,喜的那位堂弟跳起脚,早提着一篓鱼向灶上跑了。
这晚伍大海与他的这位堂弟同榻而眠睡在驼铃居的后房里。
二更天,驻马镇上一片黑又寂,这时候月已不见,寒霜飘落,连风声也觉着十分凄凉。
远处,渭水河岸边,还有一个黑影便在这时候幽灵似的直扑在驻马镇北上五里处的尚武山庄。
这黑衣汉子行动快捷,行走如飞,沿着驻马镇东西郊外刹时间没入一片荒林中。
这黑衣人在树林中停留很久,见没有被人跟踪,这才立刻冲出树林外。
月黑夜,风萧萧,一地的枯叶在滚飘!
黑衣人似对这尚武山庄十分熟悉,只一进入庄内,立刻腾身而起的登上屋面。
这黑衣人穿屋越脊攀高走低,转眼之间已扑近尚武山庄后院左厢房。
只见他先是站在这厢房外的石阶上对着院中种的桂花树望了一阵子——“唔——上次来时满树桂花清香扑鼻,转眼之间全落光了,这一年又要快过去了!”
黑衣人低喟着,但厢房中却也有了声音传来:“老九吧?进来吧。”
厢房外面果然是贝老九。
厢房门是被里面的人拉开的。
而拉开厢房门的,嗯,还是宇文山。
“铁臂熊”宇文山把贝老九让进厢房中,二人便在宇文山惯常摆弄宝物的那张大紫檀木桌边坐下来。
宇文山先是取过一个小铜锅掀开来,笑道:“这是燕窝粥,我还未曾用过,你来了正好我二人用。”说着取出一对银碗先给贝老九盛上,自己也装满一碗。贝老九边喝着燕窝粥,道:“这趟也不知我该不该来。”
宇文山道:“事情有变?”
贝老九道:“我担心自己被人盯了梢。”
宇文山一怔,道:“谁会盯你的梢?”
贝老九道:“伍大海那个偷儿!”
宇文山闻言哈哈抚髯一笑道:
“师弟,你怎的越来越胆小了,果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长出犄角倒怕狼了。”
贝老九摇头,道:“不,我心中有着预感,而且是我过去所没有过的。”
宇文山呵呵笑道:“师弟,就凭一个偷儿便想对你加以跟踪呀!只你稍动个主意便能叫他永不出头了。”
贝老九道:“师兄意思是要我做了那个小偷儿?”
宇文山道:“必要时也无不可!”
贝老九一叹,道:“事情不是师兄说的那么单纯,我觉得伍大海这偷崽子是受雇于青龙会,当然青龙会如此做法必是已对我起了疑心,方才如此的。”
宇文山一惊,道:“你是说的劳爱?”
贝老九道:“不错。”
宇文山不解的道:“劳爱不是早就十分信任你了,而她爹劳壮也是一直拿你当他的眼线,‘包打听’之名青龙会的人谁不知道?”
贝老九原来是宇文山师弟,这已是近三十年前的事,这师兄弟二人原是西北道上杀手,后因贝老九被他的姘头割去两只鸟蛋而再也不能人道,一怒之下杀了女的,他远走西域扬言出家,但有人传说他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