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他立时要老人搬上那艘船,说是一位远房亲戚的,现在那位新戚已发达,空着此船也是可惜,是以要送给老人,起初老人不敢答应,最后他说还要请他们照顾小小君,老人才勉强答应。
一切就绪,业已日上三竿,近午时了。
小小君换下血衣,洗尽污泥,除了较为憔悴之外,已和往常差不了多少。
然而他那落漠神情,足以叫人心酸。
午膳用毕,小小君也服下汤药,心情稍微好转,他问:“君回脱险了?”
盂乌龟点头:“全脱险了,他,还有袁姑娘,浣花也没事。”
小小君淡然放心点头。想了想,又问:“都在船上?”
孟乌龟黯然道:“为了你,他们四处奔波,尤其是浣花…”
小小君缩紧双手,不知如何是好。
“你放心,他们会没事的!”孟乌龟安慰道:“我会照顾他们,你只顾养伤,其他的由我来操心。”
“唉…”小小君从床头拿出那口黑盒子,道:“拿去研究一下,这就是传说的‘红丝水晶变’。”
孟乌龟接过手,心情有些激动,道:“我一定能找出其中奥秘在哪里,说不定从里面可找出治疗眼疾的方法也说不定。”
小小君沉默许久才道:“告诉他们,我去了远方,一时回不来。”
“我省得。”孟乌龟反问:“你真的要去远方?”
“我一个瞎子,能去哪里?”
小小君说得甚为平静,但此话却如利锥般地刺向孟乌龟心灵。
“李歪歪,别灰心,让我们共同携手渡过难关。”
“我能吗?”
“能,你一定能。”
小小君双目沉默,沉默对他来说,无异是绝望的答复。
不久,他问:“萧月沉可在?”
“在。”孟乌龟道:“我观察他他数日,觉得没什么问题。”
他又道:“关于‘九幽真经’一事,也许真有第二本留在世上,就由我去查好了。”
小小君沉吟半晌:“还有一件事,左侯爷想会会公西铁剑,我答应他,却无力办到,你替我办好么?”
“没问题,都已是朋友,还会什么彼此?”
“多谢。”
乌龟喘口气,道:“我该走了,我和浣花有三日之约。”
孟乌龟不放心的还是他,考虑一下,他又道:“我将小白雀留在此,它能替你引路,有事,也好有个照应和联络。”
“随你吧!”小小君淡然回答。
“对了!”孟乌龟又道:“伤药我已配好,也交代灵儿按时煎熬,服上把个星期,该能复原,这段期间别妄用真气,伤了经脉,使伤势恶化了。”
小小君微微颔首,对此,并没多大关心。
“那我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说着他已离开船舱,告别老人祖孙,千交代,万交代,就是别把小小君给弄丢了,然后留下百两银子,方自离去。
公西铁剑之雅房,烛火比平常亮得多。
烛火映在他那苍白而憔悴的脸上,仍可映出一丝喜悦之神情。
他仍坐在那张比平常椅子大一点而且可坐右卧的舒服椅子上。
静静地坐着,静静地扶着那道猩红色疤痕。
他在享受胜利,也在想种种事情。
一切都令他很满意,只有一件事令他不安——
赵瞎子和柳阴直的关系。
还好,他并没有多大不安,因为他以为赵瞎子那口要命的盒子已失,已不足为虑,再加上揽致了笑脸婆婆和冰魔叟,而且他孙子已神功大成,足以应付一切难关。
他在想,如何将自己孙子造就成一位霸才,以弥补他一生处于阴暗与绝望之遗憾。
照例,常子开都须将一天所有发生之事情禀告他。
常子开已经摸清主人脾气,长话短说,简明扼要。
他说;“昨晚有人侵入霸王庄,双方各有损伤。”
公西铁剑皱眉头,因为他完全不知此事,他该早比常子开先知道此事才对,因为他派有手下在霸王庄卧底,却得不到通知。
常子开又说:“侵入的人是本门手下。”
公西铁剑闻言,凭他丰富经验,已知这是怎么回事。
“嫁祸江东”之计。
但他并没立时点破,他问:“楚霸王反应如何?”
“没有反应,入侵的敌人,全被歼灭。”
“他做得很好。”公西铁剑有点夸赞地点头“楚霸工果然非同凡响。”
公西绿竹年轻气盛,但闻自己门下被歼,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怒道:“他太可恶,何不让孙儿跑一趟,将他头颅摘下。”
公西铁剑在笑,得意地笑,笑他孙子气势凌人,是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