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而知道他安然无恙,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值得欣慰之事。
他问:“我儿子…”
公西铁剑冷笑道:
“你不必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等到有一天他拿刀子插入你心窝时,我才会告诉你,他就是你儿子。”
左侯爷整个人已虚脱,他哪想到今日会面结果,会更增加自己心灵负担?而有点因爱子而升起对生命之眷恋。
公西铁剑得意狂笑不已。
“你走吧!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便宜!我还可以告诉你,不出几天,我就会将霸王庄给拿下,我要你没有栖身之所,我要你到处流亡!”
狂笑中,公西铁剑走了,只留下孤单的左侯爷。
孟乌龟从暗处走出来。
他问:“你儿子不是在他三岁时被水淹死?”
“嗯。”“你看过他尸体吗?”
“嗯。”孟绝神沉思半晌,道:“也许公西铁剑在骗你,他想使你心里难过,事实上你儿子已死,不可能再复生。”
“我倒希望他能活过来。”
左侯爷感伤地说。
孟乌龟喘口气,道:
“由天吧!我先送你回去,别忘了告诉楚霸王说公西铁剑近期内准备反攻一事。”
左侯爷叹气点头。
静默坐于船舱小屋的小小君,宛如一尊定了神的菩萨,没有表情,没有思想,没有感觉,一片空白,似乎他已不存在于这世上似的。
那呆滞不堪的眼神,摆置在他那张极具灵性的脸庞,显得十分不协调,令人见之则多一分惋惜。
都已五天了,除了平常灵儿替他准备膳食外,他没说过话,也没走出舱板一步,只有默坐,他该想的事情有很多,但他却不敢想。
一霎时,所有世间恩怨情仇,就如同随他眼睛之失明而逝去,现在的他,就如同一具僵尸,再也没有灵魂和知觉了。
日上三竿,已是正午时分,初春阳光并不怎么酷热,甚而有些照暖人间之味道。
湖西不知何时已出现一艘速度甚快之帆船,直向老人船只逼近。
“外公…”灵儿急忙奔至老人身边“有船只来了。”
老人见了亦惊愕:“他们…他们该不会是来打劫的吧?”
两人心怀畏惧地直往船尾退去。
帆船已近,甲板上窜出不少彪形大汉,从他们衣着及腰挂刀械,不难看出,他们全是绿林中人。
当中一名虬髯大汉,狂饮手中烈酒,哈哈大笑,道:“兄弟!今天可是找到肥羊了,可要好好捞上一票!”
另一名大汉,眯着眼睛,一副色眯眯:“说不定还有骚娘们呢!那才叫捞对了船哪!”
众喽罗一阵暴笑,张牙舞爪,直往老人逼近。
“喂——老头!怎么?打鱼也不看地方?你可知道这是哪里?这可是我们‘白龙帮’的地盘,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这里来捞油水?”那名虬髯大汉已狂霸不堪地叫嚣起来。
“外公…”灵儿已吓得仓惶失色,躲在她外公身后。
老人亦是掉了魂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他也曾碰过类似此种打劫之情况,但皆因为他祖孙俩,窝的是一艘破船,那些人也弄不出什么油水,皆不了了之,而现在,船虽旧了点,但也值个百八十两银子,对方能否放他一马就不得而知了。
老人畏惧,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虬髯大汉哈哈大笑:“没干什么?留钱走命!”
另一名肥胖汉子道:“照惯例,擅闯本帮地盘,一艘船罚纹银五百两,否则船只得没收充公,至于人嘛…”目光斜瞟灵儿,似乎觉得灵儿姿色平平,年纪又小,没什么胃口:“船只留下,你们只好游水回家了。”
老人霎时跪下求饶:“大爷你们行行好,小的实在不知此地是您的地方,请您放过我们一马,大爷…”
虬髯大汉:“放你们?行,五百两拿来!”
老人急道:“大爷…我们实在没有那么多银子…”
虬髯大汉冷笑:“没有?等一下就会有了。”转向船尾,挥手“靠船,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