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你不娶的!娘替你想过了,这般的痴心,嫁了过去,他不会对你不好的!”
如茵珠泪迸溅:“那…让我一个人,再好好儿想想吧。”
果然不出吴子霈所料:梁逸之前脚刚被收进大狱,刘小姐后脚便跟着回到了山城!
吴子霈料定:那刘家小姐为了梁逸之的缘故,最终会托人求到吴家的。那时,只要她答应立即完婚,吴家就答应凭着面子,求胡知县放梁公子一马。为了稳妥的缘故,他再次又给胡知县送去了五百两的银票和几样古玩字画。并反复交待:眼下正值紧要关节,还望胡知县对姓梁的格外多派些看守!决不能让出了什么纰漏。
子霖此时才知晓:原来,大哥竟用了一个围魏救赵之计!他清知,那刘小姐性格心智绝非一般女子可比!此计只怕难以行通!那梁逸之被下到大牢,她当然不会坐视不管;可是,却未必会如大哥设下的那种管法!
大哥冷笑道:“二弟!你放心!那姓梁的是关是放,全凭吴家一句话!所以,我料定刘小姐最终会托人求到吴家的!”
吴子霈自以为布好了金钩、单等鱼儿前来吞饵之时,孰料,胡知县突然派人来到吴家坪,告知了吴家一个骇人的变故:梁逸之因骤染恶疾,已于前日夜半时分瘐毙狱中!人已葬在了城外的乱岗坟子!
吴子霈愣在了那里!
吴子霖也立时面无血色了!
吴子霈缓过神来,决不相信梁逸之那般强壮的一个人,怎么就会突然暴死狱中?他想,要么是其中有诈;要么,梁逸之就是被人做手脚害死的!
可是,谁会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他立即派人赶去私下查寻——看那姓梁的确是死了,还是被人另做了手脚?或是被人劫出大狱去了?
可是,查了几天,手下的人竟没有查出一点破绽来。好几个狱卒都异口同声地说,狱中传了伤风,连着死了四五个!姓梁人还是他们抬出城埋的呢!
吴子霈仍旧将信将疑!
可是,及至后来,听刘家的人说,小姐矢志殉情,已多日米水不进的消息时,吴子霈方才有些相信,事情只怕是果然属实了!一时,心下禁不住叫苦起来:姓梁的暴死,那好几百两的银子算是白白填还狗日的了!
子霖一俟闻听梁逸之暴死狱中的音讯,直如三九天里兜头一盆冷水浇下,一下子凉了个透心!
他料定:这下子,自己和刘小姐的事情不仅再没有挽回的可能。相反,此时那刘家小姐,只怕吃自己的肉也不会解她的恨了!
而且,梁逸之此一去,那刘家小姐亦将不久于人世矣!
梁逸之入狱并暴死之事,虽说自己当初根本就不知道。可是,毕竟是大哥因了自己的原故,才和胡知县一起弄出了这般意外的结果!
他又烦恼又忧郁,加之又心念和痛惜刘小姐甚深,原本已恢复的身子,突然又觉不好了。每日里少气无力、不思饮食,夜里通宵通宵地出冷汗、做恶梦,心绪不宁。不几天里,两个眼圈便开始塌陷了。子霖娘见了,又是急、又是痛地,只是一个劲儿地催吴子霈,赶快想个什么法子来。
吴子霈也甚是心痛,一面依旧慌着到刘家三番两次地探问婚事,一面四处请来郎中,轮番为兄弟诊病、开各种补药。虽说子霖被娘又是逼又是求地吃药,身上的病也不见有什么加重,却一直也不见有减轻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