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能输,而且就是赢了,也不能让人知道,怕困老僧的违律而令掌门师兄感到不快。我之所以引他到无人之处,实在别具一番苦心,我知道,老妖是输不起的,我怕万一他输了会恼羞成怒,而为中原武林带来灾害。
因此,那一次,老妖见到的,并不是老僧的本来面目。
那一场比试,结果如何呢?
嘿,平了!
我们苦斗了二天一夜,仍然无法分出胜负来,最后,我觉得再缠下去也没有多大意义,便抽身走了。讵知,这一意气用事,后果竟严重得出人意料之外!
老妖是自负而好强的人,但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老僧半途抽身,并非不敌而走,这一点,他看得清清楚楚。在老僧而言,虽然打了平手,心底下却也着实佩服于他,至此方知此人果有真才实学,难怪他目中无人。同时,老僧的气也平了,认为我那师弟实在输得不冤!
可是,老奴的想法,却与老僧完全不同,他以为,中原武林居然有人不在他之下、嘿,这还得了?
于是乎,一次又一次地,老妖找上衡山来了。
老僧深知此事隐瞒不了,便向掌门师兄直说出来,掌门师兄为了全派派誉,当然不愿将这种违纪的家丑外扬,所以,每次老妖前来,掌门师兄便将派中弟子召全,叫老妖自己指认,只要老妖认出来,绝对遵命行事!
试问,老妖到哪里认去?
就这样,中原武林的危运来了,他为找不着老僧,便怀疑是别派高手冒衡山之名而为的,于是,他到处挑衅,一言不合便舍命相扑,而结果,挡之者多半是非死即伤,难逃毒手!
若干年后,中原各派实在忍受不住了,方由今师租五行异叟带头,同与问罪之师之举。
所以,实在说起来,三色老妖当年在中原武林所遭到的敌手,应该是两个。…第一个,是老僧,但这段公案除衡山一派以及老妖自己外,外界鲜有人知。第二位,众所周知,便是令师祖,五行异叟!”
“如此说来,老妖岂非至今尚未见过您老真面目?”
“见过一次!”
“什么时候?”
“前天,在雷溪附近。”
司马玉龙哦了一声,但旋即讶声道:“这就奇了,这以前,老妖既未见过您老,他又怎能得知他当年北邙山的对手便是今天的了了上人呢?甚至一见面便认出了您老是谁的呢?”
上人微喟道:“孩子,这有什么值得惊奇的呢?老僧跟老妖的那一段,老僧刚刚说过,外界虽然鲜有人知,但衡山本派自七代弟子以上,却是谁都知道,孩子,你难道忘了老僧那个劣侄伏虎尊者了么?”
沉默了片刻,司马玉龙仰脸又道:“老前辈,直到现在,您还没有提到那位仇大侠呢!”
月明似镜,夜凉如水。
上人缓缓地抬起了头,仰脸凝视着月面上的那抹浮翳,以一种听起来似甚遥远的声调,静静地道:“是的,孩子,关于这一点,老僧这就要说到了。三色老妖生长于白山黑水之间,在那一带,他的门下和党羽,无恶不作,遍地皆是。就当老妖无法得志于中原,而重新回到他那故乡老巢之后,老妖发现,他的那些党羽和门下,竟已全于他在中原武林大肆杀戮之际,被一位脸罩黑纱,来自中原的年轻侠士,扫荡殆尽。”
司马玉龙失声道:“那人-…难道…就是那位仇大侠么?”
上人回过脸来,微微颔首道:“一点也不错,孩子,那人自称仇志。”
司马玉龙急切地又道:“那位仇大侠后来哪儿去了呢?”
上人摇头道:“关于这个,那就谁也无法知道了!”
“有关那位仇大侠的一切,您老总共就只知道这么一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