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意料之中,但一旦身临其境,教他们怎能受得了!
更难堪的是:他们早就商妥,不论情况如何,总得将何慧卿救出虎口,目前,敌势太强,自己又不便破门叫阵,只有忍气吞声,忍受着无边的屈辱以待机对何慧卿加以救援,但个中滋味,却非局外人所能体会其万分之一的。
就当武扬和骆双城二人心如刀割,下后几乎被自己咬出血来的当口
屋顶下忽然飘出一个娇俯无邪的语声道:“咦!隔壁是谁病了?”
另一个生硬的语声接道:“没有人病,公主请好好安歇吧!”
骆双城不曾见过长成以后的爱女,自然听不出何慧卿的语声,但武扬却不禁闻声心中一喜,方待向骆双城传音说话,何慧卿的语声又道:“没人生病,你骗我,唉真可怜,哼都好像哼不出声音来了,也不请个大夫给瞧瞧…咦!怎么还有牛在喘气?”
那生硬的语声似乎啼笑皆非地道:“公主,请少说话,尊者听到会生气的啊!”这些,说来虽嫌冗长,但实际在武扬的脑中,是刹那间的事。
他,念动身随,功力暗凝,已飘身而下。
武扬循着片刻之前,骆双城所走的路线,很快地找到那昏睡一角的中年番僧,一把抄起飞峰而去了。
他略一瞻顾,一见并未被人察觉,乃径自向江边奔去。
武扬于奔驰中,首先解开中年番僧的昏穴,沉声道:“要命就不要作声。”
中年番僧如梦乍醒地骇然问道:“你…”武扬沉声截口道:“少废话,好好答我所问。”
中年番僧道:“好!你…你问吧!”
于是,武扬将对何慧卿的疑点逐项问出,中年番僧也将他自己所知道的照实回答。
武扬证实心上人确实未受侮辱之后,不由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
此时,已到达官道边。
武扬闪入路旁的树丛间,放下中年番僧,正容峻声道:“你们此番来了多少人?”
中年番僧道:“尊者手下的四护法,八弟子,和随员二十,一共三十三人。”
武扬沉思着道:“你们此行与百凤帮有何协定?”
中年番僧道:“这…小僧因职位低微,未曾参与机密,所以没法回答。”
武扬峻声道:“真不知道?”
中年番僧道:“真的不知道,你杀了我,我也没法回答。”
武扬略一沉吟道:“好,我也不难为你,回去转告铁木尊者,七公主是我武扬救走…”
中年番僧骇然问道:“你就是侠魂武扬?”
武扬点头沉声道:“不错,今宵,我要取你们大伙儿的性命,本是易如反掌,但中原侠义道中的人物,不属做暗算人的勾当,请寄语铁木,别以为中原无人!现在折返西藏,还来得及,如果再执迷不悟,则你们这些人,就只好埋骨中原了。”
略顿话锋,接道:“本侠言尽于此,现在,你可以走了!”
这是次日午后的百凤帮总宫。
骆阳钟带着满脸不快的神色,走进三皇娘骆凤卿所住的倚翠楼。
一进房中,立即颓然地向床上一躺,发出一声喟然长叹。
三皇娘带着一脸关切的神情,像依人小鸟似的偎着骆阳钟躺下,娇声问道:“帝君,什么事情使您如此不愉快啊?”
骆阳钟右臂一伸,轻轻拥住三皇娘的柳腰,默然少顷,才苦笑道:“不愉快的事情可太多了。”
三皇娘撒娇地道:“说给奴家听听好么?”
骆阳钟轻轻一叹道:“说给你听有什么用?”
三皇娘嘟着小嘴道:“你呀!就是瞧不起人,有什么事情,说奴家听听,至少也可以让奴家给你分担一点烦恼呀!”
骆阳钟忍不住在她悄脸上一吻,嘻嘻笑道:“好乖乖,你这一撒娇,又引起孤家的兴致来了,来,让孤家再听听你那好像要哭的声音…”
三皇娘挣扎着道:“不嘛,大白天…多难为情…”
骆阳钟笑道:“大白天才更有情趣啊!”三皇娘翻身坐起,媚笑道:“不!先说说你的烦恼。”
骆阳钟苦笑道:“一提烦恼,孤家又提不起兴致啦!”
三皇娘向他扮了一个鬼脸道:“那正好呀!大白天本来就不该有什么‘兴致’,是么?”
骆阳钟无奈地苦笑道:“好!孤家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