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石洞中。
接着,石洞中传出武扬那兴奋而低沉的呼唤:“骆姑娘…”
三皇娘幽幽地说道:“少侠,我冒着莫大的危险,跑到这儿来,难道就是为了要换取你这一声‘骆姑娘’!”
武扬满含歉意地道:“凤…凤卿,你得谅解我。”
三皇娘凄然一笑道:“我可以谅解你,可以,少侠,这世间,有谁能谅解我呢?”
武扬微显不安地道:“凤卿,至少我会谅解你。”
三皇娘幽幽地道:“真的”你会谅解一个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下贱女人?”
武扬不胜惶恐地道:“凤卿,你何苦这样做贱自己!”
三皇娘解下披风,铺在地上。徐徐地坐了下去,同时轻轻一叹道:“谈不到甚么作践不作践,我,本来就是一个下贱的女人啊!”在女人面前一向拙于辞令的武扬,此刻可真有点不知所措了,幸亏三皇娘自动给他解围,挪挪那娇躯,拍拍腾出来的一半披风,嫣然一笑道:“看你窘成什么样子了,来!少侠,先坐下来。”
武扬只好讪讪地偎着她坐下,却仍然微显不安地试探着岔开话题道:“凤卿,前两晚你也来了么?”
骆凤卿(以下不再称三皇娘)道:“怎么没来,你害得人家好等…”
武扬歉然地笑道:“对不起,凤卿,前两晚我也来过,可是月亮太明,宫中戒备又特别严密,我没法进来,要不是老天爷帮忙,今宵还是进不来!”
骆凤卿哦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武扬苦笑道:“这么要紧的事,怎能忘记!凤卿,那解药弄到没有?”
骆凤卿故意摇摇头道:“太困难了,没法下手。”
武扬殊感捻地道:“那…怎么办呢?”
骆凤卿淡然一笑道:“怎么办?慢慢来,再等几天吧!”
“可是,我进来一次,可不容易呀!”
“那就暂时由我给你安排一个藏身之地,怎么样?”
“那不妥当。”
“这不行,那不妥当,我可没法子啊!”武扬沉思着道:“那我还是早点赶回去另行设法吧。”
骆凤卿暗中窃笑,口中却漫应道:“也好,七丫头现在安置在什么地方?”
武扬道:“已经由水路送走了。”
骆凤卿忽然咬牙恨声道:“我好嫉妒。”
武扬愣声道:“你嫉妒谁?”
骆凤卿道:“嫉妒七丫头啊!”武扬苦笑道:“七公主已形同废人,你还嫉妒她则甚?”
骆凤卿幽幽一叹道:“人生得一知己,可以死而无憾,七丫头虽然已形同废人,但她有你这么一位关心她爱护她的知己,还有甚么遗憾,又怎能不叫我嫉妒!”
武扬方自再度苦笑一声,骆凤卿徐徐偎过娇躯,在她耳边吹气如兰地道:“武扬,如果我也像七丫头一样形同一个废人,你是否也要同样地为我护法呢?”
武扬毅然地道:“那是当然!”
“真的?”
“武扬说话,一向言出由衷。”
骆凤卿掏出那盛解药的小玉瓶,漫应道:“口说无凭且让我先行服下这迷神药,倒要看你怎样的给我护法?”
武扬首先一愣,但随即恍然大悟地笑道:“好啊!你故意使坏,原来你早就将解药弄到手中了。”
骆凤卿幽幽一叹道:“你的事,我还能不尽心么?”
说着,已将小玉瓶塞向武扬手中。
武扬激动地乘势一搂她的娇躯道:“凤卿,你…你真好!”骆凤卿默默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口中像梦呓似地低语道:“武扬,还记得昭化城客栈中那‘只许风流不下流’的往事么?”
武扬身躯微震地道:“当然记得啊!”骆凤卿轻轻一叹道:“武扬,我以为我们不会再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了,想不到…唉!
我多么希望时光永远停着不走啊!”武扬心头一阵激动,搂住骆凤卿的手臂,也不觉得地越搂越紧了。
骆凤卿低声漫应着:
“从别后,忆相逢。
几时魂梦与君同,
今宵且把银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