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月白风清、风清月白,到底是谁在搞这些风月无边花样?弄得我扑朔迷离,心中一片胡涂,脑内不清不白!”
司马白不曾听清他这些自言自语,在石舫之中,发话问道:
“鲍兄,你在咕里咕噜,自言自语地,说些甚么?”
鲍恩仁一面回到石舫上层,一面又突从不清不白之中,有所顿悟地,目光一亮说道:
“我明白了,是有三个…”
他明白了,司马白却胡涂起来,看着鲍恩仁,诧声问道:
“鲍兄明白甚么?你所谓的‘是有三个’,却属何意?”
鲍恩仁道:
“是有三个金面赤衣人!”
这答案自使司马白听得更为愕然,目中神光注在鲍恩仁脸上问道:
“鲍兄,一个金面赤衣人,已使我十分头痛,怎又会有三个?…”
鲍恩仁接口道:
“当然是有三个,不然我怎么看见两个金面赤衣人在园中打架,而又有一个金面赤衣人,藏在石舫上层窗外,悄悄看你静坐练气?”
话完,便把自己在石舫的下层,亲眼目睹有两个金面赤衣人,先后在“芙蓉园”中出现情况,对司马白说了一遍。
司马白听得方把一双俊目,瞪得大大之际,鲍恩仁又道:
“司马老弟不妨与我一同前去看看,地上尚有六只‘赤钩毒蝎’遗尸,和一滩蝎酱,足以证明我所说全是实言,绝非梦呓!”
本来,司马白对于鲍恩仁的话儿,应该完全相信,毫不怀疑,但因事太离奇,遂当真与鲍恩仁一同走向他所见两个金面赤衣人相斗之处察看?
果然,鲍恩仁说得丝毫不差,地上有一滩被踩扁的蝎酱,和六只大小不一,但均已僵直死去毒蝎。
而每只毒蝎的尾部,均被漆成赤红色泽,看去益发可怖!
司马白凝视这些毒蝎遗尸有顷,双蹙剑眉,向鲍恩仁问道:
“鲍兄,脸戴金色面具,身穿赤红长衣的蒙面人,究有几个?”
鲍恩仁道:
“在此互相争斗的,已有两个,还有一个藏在石舫窗外,偷看老弟用功,应该共是三个。”
司马白取出上有六个小孔的青钢长剑,看了一眼,挑眉说道:
“还有在‘蔡家祠堂’中,曾使小弟接受严重教训并留下这柄‘六孔残剑’作为纪念品的那一个呢?”
鲍恩仁不加思索地,在司马白话完之后,立即应声道:
“应该仍是三个,据我推想,不会再有第四个了!”
司马白聪明绝顶,自然可以聆音察理,知晓鲍恩仁语中隐意“哦”了一声接道:
“鲍兄认为‘蔡家祠堂’之内,与石舫窗外的金面赤衣人,是二者合一?”
鲍恩仁点头道:
“我确是这种想法,因为至少这二名金面赤衣人,均未对老弟存在恶意…”
司马白听得好似不太同意地,目中方闪神光,鲍恩仁又复笑道:
“老弟请想,‘蔡家祠堂’以内的金面赤衣人,若有恶意,比剑时,尽可刺人,何必刺激?石舫窗外的金面赤衣人,更是乘着老弟入定练气,透过我的防守,到了老弟近侧,若有恶意,伤你更如翻掌折枝?!”
这是事实,事实自然比较空谈的说服力,来得强大得多!
司马白喟一声,俊脸煞白地,又把那柄六孔残剑,收了起来。
收剑以后,他目注鲍恩仁道:
“鲍兄,看来你对三个金面赤衣人的姓名来历,均已推料出来…”
鲍恩仁苦笑道:
“推料虽会推料,但却无甚所得,除了‘天蝎神君’蔡昌以外,对其他二人,都无法确定。”
司马白说道:
“无法确定?至少那豢有黑钩毒蝎的金面赤衣人,应该是柳明珠呀…。”
鲍恩仁道:
“我起初也有这等想法,但细一盘算,却又断定不是!”司马白微感意外问道:
“鲍兄是根据何事,竟下此结论,断定那金面赤衣人,不是柳明珠呢?”
鲍恩仁道:
“根据老弟所说,柳明珠在‘天蝎白舟’之上,曾与‘天蝎秀才’欧阳纶见面,欧阳纶怕不怕她?”
司马白道:
“欧阳纶凶焊绝伦,怎会怕她,只不过需要她那粒独门解药,才不得不略受挟制!”
鲍恩仁笑道:
“好,老弟请想,在‘天蝎四凶’中,‘天蝎神君’蔡昌的凶名,尤高于‘天蝎秀才’欧阳纶,欧阳纶既不怕柳明珠,蔡昌怎会望影而逃,连斗都不敢斗她几招?”
司马白听了鲍恩仁的这种解释,也觉柳明珠不会有能使“天蝎神君”望风丧胆的如此威势。
这时,鲍恩仁突然又向司马白问道:
“司马老弟,你再细想一下,第一次到‘小鼋头渚’矶石滩所遇情事,那位‘陆地游仙’霍出尘,究竟是否已归劫数?”
司马白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