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马,比较起来,越发显得超卓!
司马白心想买匹良驹代步,岂不省却不少劳累?或许此驹真有千里脚程,则骑上一日夜“岷山”便可能在望。
问起马价,却相当昂贵,索讨百两纹银。
司马白也不还价,取出一锭黄金,折算白银,买了那匹青骢骏马,立即搬鞍认镫,上马疾驰。
司马白迭经大难,比起初出道时,虽算略有经验,但在险恶无边的江湖之中,他仍然要算是个容易上当的新嫩鸡儿!
他以为骑上了千里马,其实却等于是上了阎王背…
问题在于卖马以后,他没有对这匹马儿,详细检查一下!
司马白如今一身功力,相当超卓、高明,盖代凶邪都未必能耐他何,区区一匹青骢马,能作得了多大的怪呢?
马儿不会咬人,纵令会踢,也不可能踢得着轻功绝世,几乎在短程中,可以比马儿跑得更快的司马白!
花样在那儿呢?对方的布置,也委实绝妙,花样在马鞍之下,凶险在马镫之后…
马鞍和马镫的空隙隐蔽之处,至少躲藏着十只蝎子!
换句话说,司马白人坐马上,纵辔狂驰之中,那里会注意跨下?
这或大或小,显然每只都是精选,具有特殊毒力的蝎子,随时都可以在司马白的大腿、小腿,或屁股等处,狠命的螫上一记!
但司马白上马以后,这十只蝎子,却老老实实地,蛰伏不动,并未发难。
它们当然不会对司马白客气,它们均业被调教通灵,是在等候讯号,执行命令!
将对这十只毒蝎,发号施令之人是谁呢?
这答案不难解答,只消看看那些毒蝎尾钩,是何色泽?
清一色,同是蓝的…
答案有了,这设下毒计,卖了一匹藏有十只蓝钩毒蝎的“要命青骢马”给司马白的阴险分子,是“天蝎尼姑”!
她要在何处下手呢?…
“天蝎尼姑”在“天蝎四凶”中,是有名的“阴”!她认为人在最疲劳时的一切防范,最易松懈,最有可乘之机,则根据这种研究,最好的发动时机,便是等司马白跋涉长途的万分劳累之际!
日落,日出,月升,月沉…
一昼夜的拚命飞驰,上千里的路程,致抛撇在后,不单马在喘息,马上的人,也觉得十分疲乏!…
马乏了,人也累了…
这时,在敌踪未现之前,司马白不可能有任何防范意念,确实是最良好的下手机会!
机会到了,人能配合得上么?…
答案是“能”因为这是“天蝎尼姑”的预谋行动…
她不能一路追踪,司马白不分昼夜,尽量快跑,就是“天蝎尼姑”另有一匹脚程彷佛的千里龙驹,但急急追赶之下,必被司马白发觉,反而生出戒意!
故而,她是预设站头,在算好司马白开始疲累的地方开始,直到抵达“岷山”的路程中,至少设置了十个以上的“追魂站头”
司马白一路上虽会为停辔,让马儿喘息,如今却仍发现自己由于心急赶路,狂驰过甚,把马儿跑得太累,再不让它进点饮食,四腿收汗,这匹相当神骏的青马,不死也要报废!
是仁人,具侠胆,这份“仁”这份“侠”并不一定专门对人,对事、对物、莫不如此。
司马白如今便对青骢健马,起了怜念之心,算计路程已离“岷山”不远,想令它好好歇息一阵!
他一面丝疆收勒,使马儿“的答”缓行,一面游目四顾,想找个良好的歇息环境。
有了,路左有片小小山坳,景色幽美,水草丰盛…
司马白认为这小小山坳,是个良好歇足所在,却不知道却是“天蝎尼姑”所预先布置的一处“追魂大站”?
他轻抚马儿青鬃,拍了两下马头,表示嘉慰,便勒左疆,策骑向山坳走进。
青骢马似乎感激主人抚慰,高昂马首,发出一声长嘶!
这时,那山坳之中,也传出一声尖锐牧笛!
山野之中,有牧童吹笛,乃是常事,本来不足为奇…
但虽然说是“牧童横骑牛背上,短笛无腔信口吹”总也有些村歌俚曲意味!
像这等只吹一声的尖锐高音,便绝非什么意兴从容的牧童所为,而有点暗含杀气的江湖信号意味!
司马白如今以算是久经战阵,见过世面之人,一闻笛声,便知有异,准备飘身离鞍,看个究竟?
谁知他身形尚未离鞍,耳中未听得半丝暗器破风之声,股后、背上以及大腿之间,共起了十处火辣辣的剧痛。
这十处火辣辣的剧痛,当然是那或大或小的十只蓝钩毒蝎,同时发难,每只蝎子,都竖起尾钩,向他狠狠螫了一下!
司马白迷惑了…
如谓“迷惑”有两种,一种是心智上的“迷惑”司马白弄不懂这十处好似中了利针的奇异痛苦,是从何处而来?
另一种是精神上的“迷惑”司马白在感觉锥心剧痛以后,立即提不起精神来,周身软绵绵地,想睡觉,恐怕要立即殒命,化作一滩血水!
山坳内,走出了人!
司马白睡眼惺忪,只模模糊糊的看出是个蓝衣人,便神智一昏,从青骢马的背上,摔了下来!
“扑通”一声,两个滚翻,人便落地不动,他所着衣裳的腿股等处,并沁出色呈紫黑的十点血渍!
那从山坳中走出来的蓝衣人,是个女人,但非寻常女子,她少了一种最能亲托女子容颜美丽的东西,她头上没有头发!
这是个尼姑,是个身穿奇异蓝色缁衣的尼姑!
虽然没有如云鬓发,加以衬托,这尼姑看上去仍十分美丽!
因为,她有另外一种本钱,比头发更对女人重要的东西——年轻。
这蓝衣尼姑,约莫只有二十三四或二十四五光景?…
二十三四五。并不算太年轻,是女人最美的年龄么?比起十六七八九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