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罗嗦！”蓝衣人中低骂着，同时偏脸张目，不悦地：“有话快说！”

总算他机智天生，一急之下，又挣扎了几句：“长者…见谅…在下不便直呼家师名讳。”

蓝衣人似乎为之气结，脸大变，好半晌说不话来。

蓝衣人冷哼一声：“你师父回来之后，就说五月五我在洛等他。”

少年转微躬：“长者又有什么吩咐？”

蓝衣人哼一声：“谁说有甚要来？不过你小脑的，叫人看了就有气。一想到你小就是他老儿教来的宝贝徒弟，他老儿的名字我也没兴趣挂在嘴边上了。”

蓝衣人不待他说完，早哈哈大笑起来：“从你师祖到你师父，先后在这座玉屋山已居住了六十多年了。哈哈！除了你师父，这山中会有别人？倒还是第一次听说。哈，哈哈！”

少年也正容抗声：“武维之系与家师同住。”

沙年暗忖：站住？你算什么东西！只当未闻，仍旧照走不误。

蓝衣人，哼：“唔，人虽小，礼貌还周到！”语调老气横秋。

他因之联想到发怒不过是匹夫之威，理可令人气短，怒却易于激发他人之怒，两者相衡，相去真是不可以里计。基于此，他一见蓝衣人面不容，竟然益发心平气和起来。当下微微一躬，朗声答：“家师因事离山，临去未留行踪。长者如果有事，尽可代在下。

“好！大概刚学会一玩意儿，还没受过教训呢！”

少年也冷冷一笑：“徒为师之继，师长外，受命者即为一派之主。此为本派所在之地，在下今日即使以一派之主自居亦不为过，何况地主？”微哂着又：“长者词严义正，在下异常敬佩，只是尚欠明察而已！”蓝衣人然变，沉声：“你师父哪里去了！”

蓝衣人怒声问：“你小竟敢抗命？”少年从容：“首先在下无法报告家师五月五他应至洛何找人？”“华林园，九丛殿。”

凤目，双目光似电，不怒自威。肤微紫，英中另透着一豪放气派。来人负手傲然而立，朝少年庄严地微笑着。

说完长袖一拂，便调而去。

“一时想不来抱歉得很。”

少年因对方现得突兀，自己事先全无警觉，心中既羞且惭，微有怒意。他本待开责问一番，但一见对方那超脱气概，不禁敬意潜生，当下不由已地垂手朝来人打了一躬。

少年大怒，心想：你骂我也还罢了，现在居然侵犯到我师父他老人家，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冷哼一声，拱拱手：“既然这样说，长者的大名在下也懒得再问了！”话一说完，调就走。蓝衣人在他后喝：“给我站住！”

蓝衣人听了，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少年不知蓝衣人所笑何事，只好忍气耐着静沙地等待。蓝衣人笑了好半晌，这才笑声一收，大声说：“噢，原来你小还没有认我是谁？”又是一阵大笑，连声说：“怪不得，怪不得，哈哈！”笑完，脸一板，沉声问：“当今武林各门各派有些什么人，你师父平常跟你提过没有？”

家师日内即可返程回山，届时在下自当详为转答。”

少年暗哼一声，好狂！同时又忖：你卖狂，我就偏要气气你！想定之后，立即不假思索地摇摇：“一时想不来。”

蓝衣人沉喝：“你过来！”

蓝衣人冷冷一笑：“现在我再问你，你能不能算本地主人？”

少年大声答：“能！”

“其次家师他老人家也应该知这次约会的是哪一位？”

蓝衣人斥：“僭越尊师，罪该万死！”

少年一怔，暗：这真是莫名其妙！洛那么大的一座城，谁知你在哪里等？还有，师父如果问我留话的是谁？我又怎么个答法？看蓝衣人脚下已动，他连忙喊：“长者留步！”

蓝衣人气冲冲地：“那你师父是谁？”

少年想不到对方还有如此一问，不禁猛然一呆，不知所对。

少年忽然发觉了一件事：真能屈人者，理也。理直，气便能壮。现在，经过这番对答，他一也不觉得面前这位蓝衣人有什么可畏之，他甚至到现在的他似乎比蓝衣人还要凛不可犯，其故何在？理直气壮而已矣。

蓝衣人笑容一敛，不悦地沉声：“除了你，这儿还有没有别人？”

少年虽然自认所知有限，但却不肯认输，毅然答：“敢回长者一声，关于这一，武维之颇以家师的游广阔而自豪。”

这一下，少年可火了。他霍地睁目平视，也哼了一声，昂然朗声：“武维之，本地主人，已向长者尽了地主应尽之礼。现在请教长者尊姓大名，以及长者驾临之意。”

蓝衣人连声好，接着沉脸问：“那么再看看清楚我是谁？”

少年心念电闪，忽然想：师父是谁，师父不肯说，我何不从此人中问？心底连两声真笨，居然没有想到这个？脸一缓，立即躬低声告罪：“请长者息怒，在下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们之间可能误会了。长者来此要找的是谁，请长者先行赐告，可能长者找的是另有其人，而非家师也不一定。”

蓝衣人轻轻一哦，笑：“你是本地主人？看样我们之间一定有人错了。”

少个然一笑：“武维之自信没有错。”接着又是傲然一笑：“如果错的是长者，武维之甚抱歉。”

少年咬牙忍着一无名之火，躬大喊：“也许长者心情欠佳，是以在下见责，就好像在下一无是。但因长者辈拟家师，在下自然不便计较。不过长者如只代刚才那么两句，在下谨此声明，武维之迫不得已，只好违命。”说完躯一转，便待回。

少年见对方并未觉察到自己的困窘，希望又生，立即倔地：“长者也许久未来此，说来先对对看也不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