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看着卡苏米。他说话时不知何故显得很哀伤。“来看我父亲的尊者曾经是这个家族一员。他是我的叔叔。我们现在的关系却很尴尬,因为他必须遵守那些约束不能承认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我认为他还是别来的好。”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
“为什么,主人?”劳瑞安静地问着。
“因为这让霍卡努很难堪。在他成为我的兄弟之前,他是尊者的儿子。”
他们照料完马匹后离开了马圈。贝塞尔冲在了前头,它知道进食的时间快到了。当他们经过狗舍时,瑞哥麦得将它招呼到狗群之中。
一路上不再有人说话,卡苏米直到走进自己的屋子也没有和美凯米亚人多说一句话。帕格坐在自己的铺子上,等待着吃饭的召集声,在他的脑子里面却思考着刚才了解到的东西。尽管簇朗尼人有些怪异的习惯,但和帕格的族人相比没什么大不同。他不禁觉得即欣慰又难过。
两周之后,帕格又面临一个棘手的问题。卡塔拉竟然对帕格的漠然不视生气了。起初还看不出来,可不久就表露得一览无疑,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没法引起他的注意。一天下午当他在厨房屋后遇见她的时候事态的发展终于达到了极限。
劳瑞和卡苏米则在辛萨崴木匠的协助下做着一把小琵琶,卡苏米对游吟诗人的音乐很感兴趣,这段时间里他看着劳瑞如何说服工匠用叉锯锯下木头,如何精心地制作着乐器。他实在弄不懂为什么用尼德拉兽的肠子做琴弦,而不用别的材料。帕格对此则提不起一点的兴趣,没几天就找借口到外面溜达去了。这股木头的气味让他想起了在沼泽营地砍树的日子,在堆满树脂罐的木匠屋旁边砍树让他觉得有点生命的欢悦。
这天下午他躺在厨房屋后的阴影里而卡塔拉正巧从拐角处出现。当他看见她时胃部不禁慎了一下。他承认她很迷人,只是每次要对她开口时,他却找不出什么话题。只好支支吾吾地应和几句然后就匆匆离开。最近他更是连个声音都没有。这会儿她正慢慢走近,他轻松地笑着,很快她就从他身边走过。突然她转过身子看着他,差不多就要和他紧贴在一起。
“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我是不是太丑了所以你不愿意看我一眼?”
帕格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她站了一会儿,然后踢了一下他的腿。“笨家伙,”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跑开了。
现在他正坐在屋子里,对下午的这次遭遇感到很迷茫不安。劳瑞正在做着琵琶。最后,他放下手中的活说道“有麻烦吗,帕格?你那样子就像被他们提升为工头又要送回沼泽地了。”
帕格躺下身子,看着天花板。“都是卡塔拉烦的。”
“噢,”劳瑞感叹着。
“你这个’噢’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阿尔莫瑞拉告诉我说那女孩最近两个星期不怎么好相处,你这几天又像个暴躁的公牛一样四处乱窜。有麻烦了?”
“我不知道。她只是…只是…她今天踢了我一脚。”
劳瑞仰头大笑起来。“诸神在上,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不清楚。她只是踢了我。”
“那你回应了吗?”
“我什么也没有做。”
“哈。”劳瑞笑得更响了。“大麻烦啰,帕格。我只知道要是一个女人讨厌一个男人的话就会轻视他——如同那个男人轻视女人一般。”
帕格这时一脸沮丧样。“我想就是那样吧。”
劳瑞一脸惊奇。“开玩笑吗?难道你不喜欢她?”
帕格前倾着身子,将双肘架膝盖上说道“也不是。我挺喜欢她的。她很可爱也很漂亮。只是…”
“只是什么?”
帕格偷偷瞄了一眼他的朋友,看看他是否在嘲笑自己。劳瑞是在微笑,但决无嘲讽之意。帕格于是安心地继续说着。“那是因为…因为我喜欢的另有其人。”
劳瑞惊得闭不了嘴,随后叫道。“是谁?在这个被神遗忘的世界中除了阿尔莫瑞拉,卡塔拉是唯一一个大美人了。”他叹了口气。“说实话,她比阿尔莫瑞拉还漂亮,当然只是一点点而已。除此之外,我从来没看见你和别的女人搭过腔而且你在别人面前总是躲躲藏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