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着哈欠,他的手穿过她那浓密的头发放在她柔嫩的肩上。
“怎么了?”她困倦地问道。
“我只是想自从成为公爵的手下之后还没如此高兴过。”
“那很好啊。”她似乎有点清醒了。“公爵是什么玩意儿?”
帕格沉思了一会儿。“和这里的领主是一个意思,没多大差别。我的主人是国王的堂弟。是整个王国之中第三个有权势的人物。”
她紧紧地依偎住他。“那你在他手下一定也很重要。”
“不全对,我为他服务并领取酬劳。”他不打算在这里提到卡琳的名字。不知何故以往对公主的种种幻想在今晚都显得那么幼稚。
卡塔拉侧翻过身子,用一只手撑将抬起的头撑住,手臂弯曲成三角形。“我希望每样事物都能有所不同。”
“为什么,亲爱的?”
“我的父亲在图瑞(Thuril)是个农民。哪儿是凯勒温的最后一个自由之地。如果我们能够到那里,说不定你能在考德拉(Coaldra)谋到一个席位,它是个战士委员会。他们一直需要足智多谋的人。而我们俩则能永远在一起。”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一起吗?”
卡塔拉轻轻地吻她一下。“不错,亲爱的帕格,我们是在一起。但是我们没有自由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吗?”
帕格坐了起来。“我一直逼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
她将他抱进怀中,就像抱了个孩子。“沼泽地的生活一定很糟糕。我们只听到过传闻,没有人知道那里的真相,”她柔声地说道。
“一切都很好,你不必担心什么。”
她热吻着帕格,很快两人再次沉浸在忘我的境界之中,将一切痛苦和烦恼都抛之脑后。接下来的时光中他们享受着彼此间的欢娱,探索着对方每一份新鲜的感觉。帕格即不知道也不想过问她之前是否还认识别的男人。这对于他并不重要。现在唯一重要的就是能和她在一起。他正遭受着一波波激情的狼头。他难以描述现在的感觉,唯一的疑问就是他竟觉得卡塔拉是如此的真实,灿烂的卡琳带给他的则是那种可望不可及的感觉。
几周之后,帕格发现自己的生活渐渐走上正轨。有时在晚上他会陪辛萨崴领主下象棋——或是将棋,这是它在这里的称呼——他们之间的谈话让他进一步了解了簇朗尼人的生活。他不再将这些人视为异类,因为他发现这些人的生活和他儿时的所见所闻极其相似。当然也有让人惊奇的差别,比如对于荣誉信条的执著,但这些差别微不足道。
卡塔拉现在成了他生活的重心。只要是能够待在一起的时间他俩决不错过,吃饭时,传达命令时,乃至晚上。帕格清楚别的奴隶知道他们夜晚的幽会,但是簇朗尼人之间紧密相邻的生活养成了他们对别人的私生活漠不关心的态度,没有人会去关心一对进进出出的奴隶。
在他那晚初会卡塔拉后又过了数周,帕格正陪着卡苏米散步,而劳瑞却和一个快为他做完琵琶的木匠争执不休着,那人认为劳瑞对为琵琶漆上的黄紫色的反对有点不可理喻,在他看来将原木完全暴露在外是毫无价值的可言的。帕格和卡苏米径直走开,留下歌手一人为工匠解释着木材对于音质的影响,只是那架势更像是用声音压倒对方而不是用道理。
他们朝畜圈走去。辛萨崴领主的下属又买了好几匹马送到了庄园,在帕格眼中这只是耗费大量金钱的政治手段。每次和奴隶在一起,卡苏米总是使用通用语(King’sTongue),并且一再强调他们要直呼他的名字。看来他学习语言的速度就和他学骑马一样的快。
“那位劳瑞朋友。”长男说道“用簇朗尼人的眼光看他始终不是个合格的奴隶。他不会欣赏我们的艺术。”
帕格现在还听得到从木匠屋传来的争吵声。“我想他更加乐意陶醉在自己的艺术之中吧。”
他们来到畜栏外看见一匹灰色种马因为他俩的到来而躁动嘶鸣着。这匹马是一周前被送到这里的,刚来时它被好几条缰绳拴在货车上,而且总是企图攻击靠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