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地恰似陀螺般转了过来。邋遢头陀木杖顺势下滑,杖头从后面伸入赵开的两腿之间,托住他的臀部,往上一挑。众人只见那赵开整个人向前飞起,双手双脚急舞乱抓,在哇哇叫声中,消失在夜幕里,接着扑通一声,当是掉到了蔡河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瞧得台下众人挢舌不下,不知该不该喝采叫好。这头陀的武功怎么样,现下还不清楚,可是被丢出去的那个赵开,他的身手,却是大家刚才所亲见的。他在关自齐的鬼头刀狂砍之下,左闪右避,灵活得跟猴子一样,想抓住他都不容易。而这个邋遢头陀居然只用一根木杖,在两招之间,便将他扔了出去,这可比用手扔人,不知难上了几百倍。
那李勉也是吃了一惊,知道此人虽然神情猥琐,但实负惊人艺业,拱手道:“这位大师武功卓绝,令人佩服。”那头陀眼皮也不抬一下,道:“你服了吗?”李勉道:“在下拜服!”那头陀道:“既然如此,那还不下去?”
李勉一愣,心想:“我不过是跟你客气,难道我还真的怕你不成?”说道:“大师,我们这是在切磋武艺,胜者可有资格与云姑娘**一度,大师是出家人,不知…”那头陀道:“我也是来逛窑子的。”
众人一听,都觉得颇不成话,但是碍着他的武功高强,倒没有人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赶在这当口说话。那先前的执锣燃香少年靠了过来,问道:“大师法号可是叫‘自由自在’?”那头陀道:“没错,本大师外行自由,内省自在,所以不拘诸相,万般皆空。你们就是太执着于表象,所以无法自由自在,得证悟道。唉,阿弥陀佛…”
那少年与李勉解释道:“李爷,这位自由自在大师,也缴银子报名角逐了,所以李爷不反对的话,这一场便与大师比试。”众人一听,都觉得这个头陀武功虽高,但是他的模样却令人不敢恭维,都希望李勉能将他击败,免得要叫这么一个白白嫩嫩的姑娘,去陪这个丑八怪。
不用说,那李勉也与众人一般念头,想那自由自在木杖虽然厉害,但是自己十六年的功夫也不是白学,只要全力以赴,胜负还很难说。便抱拳道:“如此,便请大师指教!”
自由自在看了他一眼,转头向那少年道:“你刚刚不是说今天一共有八个人与赛吗?除了这三个,还有其它四个人呢?一起叫上来吧,**一刻值千金呐!我可不愿在这里多耗时辰!”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那李勉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听那自由自在这么说,是完全没将自己放在眼里,顿时火冒三丈,将脸一沉,说道:“既是如此,那还等什么?”拉开架势,摊开右手手掌,跟他招了招手,说道:“来吧!”
自由自在道:“你空手要跟我打,不是我的对手,去拿兵器来。”李勉道:“那也不必。”右掌一探,已抓向自由自在的杖头。自由自在鼻子“哼”了一声,五指活动,那杖头杖尾旋转起来,像水车一样,呼呼作响。
李勉一抓不中,右脚斜地一跨,左手聚指成鹤嘴状,便往自由自在后颈兜去。那两人原本相距有三四尺之遥,李勉鹤嘴一兜,竟然拂到了自由自在的背后。但自由自在看也不看,左手反转,手上的铁钵正好拦在鹤嘴之前,冷笑一声,说道:“嘿,原来是虎鹤双形,不过不是我的对手。”李勉大怒,呼呼几声,右抓左啄,左右开弓,连出二三十招,自由自在右手木杖,左手铁钵,也是左右开弓,连接了二三十招。
那自由自在将李勉这一轮猛攻接完,倏然之间,杖头挥去,直击中宫,李勉身子一侧,便往杖上抓去,没想到才碰到杖身,却好象摸到了一块烧红的炭火一般。他这一惊之下,反射性地缩手。自由自在抓到了这一个破绽,哪还有客气?身随杖走,更往他的腰际打去。李勉勉强招架,碰地一声,连退三步,已然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