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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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礼拜天，不小心患上了感冒，因为嘴ba上的烟卷没闲着，所以咳嗽得特别厉害。见我病恹恹的样子，老婆破天荒地在家没出门，牺牲了应酬时间给我煲凉茶喝。我担心传染上本来就患有气guan炎的父亲，就让父亲出去溜达。父亲说好久没见老知青了，上他那里转悠转悠。我这才说他家电话一直没打通，他儿子的电话都打到我手机上了，问他老子咋不接电话。父亲自言自语dao："别是生病了？我得赶jin过去看看，午饭我就不回来吃了。"

我无聊地躺在客厅沙发上翻看报纸，真他娘的cao2dan，tou版tou条上居然见到"水mi桃"ding着把伞护在壹号的shen后，走在乡间泥泞路上，标题是：市领导走进田间调研。

我笑骂dao："你们搞新闻的只会编词儿，搞哪门子调研嘛，秋收早结束了，下田也没虫子捉啦。"

老婆将凉茶端过来，瞟了一眼报纸数落dao："你懂啥，这叫ti察民情，关心三农。我跟你说呀，你那天在书记面前的表现很差劲，你不抽烟能憋死啊，扯出了-骆驼-不是？"

这话其实她憋了好几天，一直没工夫跟我教导，公务太繁忙了。

"你咋知dao我们谈的是tou-骆驼-呢？当时水班chang可不在场，难dao书记的办公室pei有窃听装置？"

老婆显然不想拽出"隔墙有耳"，用手点着我脑门说："你呀，越抽越糊涂了，怎么给书记推荐了小强呢？傻大兵愣tou青一个，是把握方向盘的料子吗？"

听她这么贬低当兵的人，我当即就火了，骂dao："老子也是傻大兵，你咋就中弹了啊？都说枪子不chang眼，老子看你是眼瞎了，多好的陆战队员，给你老板站岗放哨那是屈才了，这叫大材小用，知dao不？别一跨进市委就门feng里扎眼珠子了！"

"臭liu氓！"老婆的脾气越发见chang了，手一划弄将茶几上的凉茶打翻了，回骂dao："咳死你这臭嘴ba！"

女buchang一边骂着一边打着手机，像是在跟我宣战："水班chang，老板那儿有人吗，我要汇报工作去。"然后tou也不回地出了门。

我是有气无chu1出，儿子正在房间里玩游戏，音响很嘈杂，我走过去带上了儿子的房门，骂了声："妈的，下个月老子又要给你换眼镜片了！"

快到12点时，我才进了厨房，下起了冻饺，然后洗了几gen大蒜。回到客厅，敲了敲儿子的房门，叫他网上休战，准备吃午饭。

儿子的房门终于打开了，ca拭着厚厚的镜片，进了洗手间刷牙洗脸。望着儿子蓬发垢面的样子，我实在找不出自己这个苦大出shen的60年代生人跟90年代后的儿子之间的共同点，仅有的共xing是带把子的，遗传因素，后天培养倒也能挖掘一点：生吃大葱。

我这口味也是老tou子带出来的，据老tou子自己讲，他是在南疆黑夜侦察养成的mao病，当时晚上有任务经常猫通宵，有人嚼辣椒，也有人吃大葱蒜。他说等你上过战场了，才知dao邱少云同志咀嚼辣椒忍受汽油弹烧shen不只是课本上的故事。所以，在饭桌上吃面食时，只要他在场，都得准备大葱，跟"酒鬼"、"骆驼"一样，属于招牌食谱。我自然就被感染了，也染上了满口葱气，吃面食总要吭哧几gen葱。

因为这个口味，当年在追求老婆时真是费老劲了。旁的不说，一开口人家就捂着鼻子，退避三尺跟我保持距离，我一jin张就结ba：晚上有…有空吗？名记嗡声回答：有空啊，跟同事看演出去。后来我发现自己是临阵怯场，名记本shen不就带着满shen天然之狐气吗？所以，后来便不再结ba了，说话前我总要shenxi几口气，借用名记的ti味来给自己壮胆，直到把她揽进怀里。

老婆也是土生土chang的南方人，生吃葱蒜在她眼里简直比吞鸦片还要可怕，可当儿子被老子同化，口味一致时，她哑然了，告诫儿子说，将来找女朋友约会前千万记住带上口香糖，否则可能会遗传你父亲口吃的基因，遇到女孩子she2tou就打卷儿。

儿子就问了："危言耸听，我爸不是一口蒜pi味把你娶了吗？"

老婆只好说："你妈呀，后来患了鼻炎，便宜你爸了。"

"我cao2，老子是用葱蒜防shen的，不知dao你自己那gu味儿？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