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正确的说法是公关。你以为我爱把血汗钱白白送人?我又不是傻瓜。不这样做不行啊,风气就是这风气。去他妈的——呵呵,我又粗口了——只要把工程争取到手,最终羊毛出在羊身上。以往都这么干,一卉,我没办法呀。”
“这种干法,让人为你捏把汗。”陈一卉摇头轻叹。
“真的很感谢你,一卉。以前没有哪个女人为我做生意操这份心,说明你把我刘庚旺当朋友,咱俩不仅仅是老板和雇员的关系了。”刘庚旺慨叹说。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不要多想。”陈一卉对刘庚旺套近乎有戒备心理。
“一卉,我给你讲一个道理。作为民营小企业的老板,在咱所要面对的社会环境当中,假如你挣来十个钱,最终能落下四个五个,那就很好了。另外一半干什么用?就用来打点,用来铺路,这样才有可能长盛不衰。那种挣来十个想要落下八、九个的人是大傻帽,干不了多长时间就无路可走了。你信不信?”刘庚旺谈兴大发。
“我不大懂。你让我长学问了。”陈一卉心不在焉地应答。
有一天,刘庚旺宴请建设局一位业务科长、高级工程师,他料定此人肯定是市一中综合楼工程评标委员会的核心成员。事先知道对方好酒量,刘庚旺带了一个酒量大的工程队长,以增强酒桌上的实力,另外他请陈一卉也去,说这个人以后业务上会有联系,让陈一卉认识认识。怕喝醉了酒,刘庚旺没有开车。结果,他为了显示豪爽和诚意,把自己搞得烂醉如泥。陪酒的工程队长也不行了,出了酒店冷风一吹,说他还能找着家门,先打的走了,把个刘庚旺给陈一卉撂下。陈一卉连扶带抱好不容易把刘庚旺弄到出租车上,送他回家。一路上,男人的呻吟听上去很痛苦,上楼梯时吐了,弄得陈一卉满身污秽。
陈一卉送刘庚旺到家,刘远航还没有睡,写完作业正在上网。看到老爸醉得一塌糊涂,刘远航皱皱眉头,说:“陈阿姨您不知道,我老爸在外面应酬,喝醉酒是常态。他只要出去喝酒,我一般不敢睡,万一他醉了,我还得照顾他,谁让我没妈呢!”这孩子说着从陈一卉手里接过刘庚旺,扶到沙发上坐下,给脱去外衣,换上拖鞋,然后又给扶到卧室,安排爸爸躺下。
“陈阿姨,您受累了。衣服也弄脏了,您脱下来,我给您放洗衣机里弄一下,一阵子就好了。”刘远航说。
“不用了,我回去再洗吧。你们家有没有西红柿啥的,我给你爸弄点儿醒酒汤,或者稀饭。他肚子吐空了,肯定不舒服。”陈一卉说。
“陈阿姨您真好。这么晚了让您受累,我很过意不去。明天等刘庚旺同志醒了,让他好好感谢您。”甜言蜜语是刘远航的强项。
后来,陈一卉给喂了一碗醒酒汤,刘庚旺迷迷糊糊喝了,继续呼呼大睡。陈一卉看他没事了,准备离去。刘远航又说:“陈阿姨您要是不走就好了——那也不行,杨帆还在家等您呢——您要是我妈就好了!”陈一卉嗔怪说:“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