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达成啥子约定,娘的,简直把组织部门当成摆地摊了,可以讨价还价啊?今天明确告诉你,人家早在北京时就是专家型处级官员,说到背景我就不多说了,能跟许大将军一起喝酒的,你就能掂量出那酒杯的分量了,都娘的啥蛋,没背景能坐上官吗?朝中有人好坐官,就好比树起一个枪靶子,你准心瞄得再好,没有靶子,神枪手也没人发掘你,奶奶个胸,打仗不也一样,谁突击冲杀,谁当后援,得听首长指示。
老头子今天很反常,不光是就事论政,也不再避讳吴同学的深厚根底了,我感觉好象是昨夜那顿米酒在催发他的豪情壮语,也可能是活到57了,感觉到年轮的危机,有些事儿该放出口边,带进棺材里实在太可惜了。
别看老头子消沉在主任办公桌前,对隔壁大楼发生的那些事儿是鸟如指掌,萧大秘被排挤他早有耳闻,连同吴同学的新任秘书他也一清二楚,甚至于我跟小姜“朝贺”小聚他也能奸笑几声说:你啊,倚老卖老,让小姜吃了哑巴亏。话题自然而然地到了小姜身上,用不着我跟他掀轿帘。老头子第一次将自己的俩个轿夫作了比较,大概意思是,说你小余的性格只适合握方向盘,领导不轻易让你改行,原因很简单,有你开车,领导心里塌实;小姜是另一号人,不安分,车上是缺点,但到了车外有时候就是长处了,能为领导抵挡一面,有时候领导需要这样的角色给自己扯大旗,为什么有的人敬畏司机,反而觉得领导和蔼可亲,其实是错觉,领导的威信是司机在维护,拿人大机关来说吧,就需要这样的司机,他能告戒别人,别不把老同志不当一回事,这样的司机狂妄,也是有气魄,也就是这号人能叫别人放低狗眼,所以,平常放纵点也是给他老头子自己装门面,他不是跟刚哥缠在一块儿,由他去呗,等他小姜惹祸上身了,那也不干人大的事,自会有人给他摆平。老头子最后总结陈词:老子退休前,他小姜一定能自找门路的,这也是为什么让他开车的原因,我对老姜只能做这点了。
临出门,老头子还提到晚上的常委小规模聚会,说那几个客商也都是非等闲之辈,其中有来自北京的大股东,跟吴市长是熟人,可见吴市长的能量了。最后那句话,听着有酸意,好比他老头子看到的是酒坛子,嗅进鼻孔的却是陈年老醋。
反正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只是不再运筹帷幄了。
作别旧主,我深深感叹老头子的用心良苦,至少还念旧轿夫卖力的苦劳,对照之下,我和小姜属于两条道上的人:一个是看门狗,看家护院;一个是野狗,猎取肉食。
奶奶个胸,都是一条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