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下海

dai向军想，为什么自己能当老板，而周柏林这样的知识分子不能当老板？就因为他们习惯xing地把困难想在前tou，最后什么事情也zuo不成。当年红军飞夺泸定桥，如果让周柏林这样的知识分子讨论，讨论到最后肯定是放弃。

此时的dai向军正在被押解在路上。上面很重视，专门派了车来接，但dai向军没有被安排在那辆车上，而是坐在有公安标记的三菱吉普车上。这是北城监狱最好的车了，平时不轻易使用。监狱方面显然把dai向军当成了最重要的犯人，但并没有认为他是最危险的犯人，因此他们并没有像对待其他犯人那样把他夹在两名狱警之间，而是让他坐在副驾驶的后面，他前面就是监狱chang，旁边是一名高大的狱警。狱警的任务显然是专门看guan他，而监狱chang除了协助狱警看guandai向军之外，还要负责与前面的引导车联络。既要保持跟得上，又要维持一定的距离。不知dao是不是不方便在dai向军面前说话的缘故，监狱chang在与前面的引导车联系的时候，并没有对着手机"喂、喂、喂"，而是在手机上按键，不说话，就按键。不用看，单听声音，dai向军就知dao监狱chang是在发信息，而且能判断出他是发信息还是回信息，甚至能大致判断他们之间的信息内容。

这不能表明dai向军有特异功能，而只能说他对这一切太熟悉了——dai向军曾经专门zuo这个生意——他曾拥有一个专门zuo通讯业的天安帝国。

dai向军那次从北京回来之后，并没有忘记柯正勇，照样还是去看望了秘书chang，感谢秘书chang上次托朋友写给陆方舟的那封信。

柯正勇当然高兴，因为这说明他那封信起到了作用，同时也不敢太高兴，怕dai向军再向他要这样的介绍信，所以接受dai向军的感谢之后，柯正勇就说老陆这个人很难说话的，一般是不给朋友面子的，这次请那个朋友写了信，他多少给了一点面子，下次如还再这样zuo，估计就没这么好使了。

dai向军说是的，您说得非常对，陆主任这个人是不好打jiaodao，架子太大，见了两次才见到，而且见面之后正眼都不看一下，草草地扫了一眼信，象征xing地给了几辆车，差价甚至不抵费用。

"哦？"柯正勇听了一惊，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幸亏自己刚才说话有所保留，否则还真有些下不来台了。

"那你们这次白忙了？"柯正勇问。

"那倒没有，"dai向军说，"好在我在机电bu还有一个熟人，他帮我们出了另外一个主意，我们zuo了一把，还行。"

"另外一个主意？"柯正勇问，"什么主意？"

dai向军基本上没有保留，把他们通过卖批文zuo进口车生意的事情对柯正勇说了。当然，说得比较谦虚，没有说这个主意是他自己偶然想起来的，而是说他在机电bu那个熟人告诉他的。说完，他没有忘记继续感谢柯正勇，说如果不是秘书chang托朋友给他们写了那个引荐信，那么他gen本就不会去机电bu，gen本就想不起来zuo这个生意，所以他要感谢秘书chang。说着，dai向军就拿出来礼物。当然，不是美金，而是极品文房四宝，也没有说就是在南都买的，而是说从家乡特意为秘书chang订zuo的。

dai向军之所以要这样说，是希望秘书chang能理解这东西是他一个人孝敬的，与陈四宝无关。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关于他这次来看望并感谢柯正勇，dai向军曾经与陈四宝说过，但陈四宝并不积极，虽然没有明说，却已经liulou出他认为柯正勇没有料，托朋友写了封引荐信几乎没有起作用的思想，还说秘书chang眼看就要退休了，估计将来更难帮他们忙了。但dai向军不这么看。dai向军认为秘书chang已经尽力了，自己不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自己在南都真正的朋友就两个，第一是柯正勇，第二才是陈四宝，别说天不转水转，柯正勇在这个问题上或许真的没料，但说不定哪一天在哪个问题上他就能起决定作用了，就算陈四宝说得对，柯正勇真的没料了，dai向军也不想失去一个好朋友，所以，这次他坚持来看望柯正勇，坚持来感谢柯正勇，并且他没有把这次来看望和感谢柯正勇的事情对陈四宝说，所以感谢的礼品也完全是他自己买的，与陈四宝无关。

dai向军认为任何人zuo人都很难完全排除势利，但人不能太势利，赚钱确实很重要，但除了金钱之外，人还必须拥有自己的jing1神世界，还必须有感情的jiaoliu和依托，所以，别说今天秘书chang还在位，就是将来真有一天柯正勇退休了，不当秘书chang了，而他dai向军自己成了大老板了，再不需要柯正勇庇护了，他也一定会经常来看望柯正勇，给他们带礼物。dai向军甚至想，这，大概就是我和陈四宝的区别吧。

幸亏如此。柯正勇在听完dai向军的讲述之后，ma上就告诫他：这生意你们要加jinzuo，zuo完之后，立刻收手。

dai向军听了很jin张，瞪着大眼睛看着柯正勇。柯正勇进一步解释说："关于九江的那个汽车大市场，已经引起有关方面注意了，虽然眼下还没有决定立刻整顿，但估计不会维持太chang的时间。"

dai向军还是瞪着大眼看着柯正勇，他一时不知dao该怎么办。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柯正勇最后说。

dai向军点tou，使劲点tou。

从柯正勇家出来，dai向军立刻约陈四宝见面。幸好，他们现在都像杨俐一样，有了传呼机，随时能约得到。

一见面，dai向军就把陈四宝骂一顿，骂他势利。陈四宝不服气，说我怎么势利了？dai向军说去北京之前，你那么积极追着让我ba结秘书chang，回来之后，我说过要去看望秘书chang，你怎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