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他的“情人”上哈气降温,没理他。
古埃及学家架上老花镜,用颤抖的声音读道:“影子们观察龌龊司机剧本杂烩意义看最法师潜量开刀…”
哈哈。屋子里爆发的与其说是哄笑不如说是欢呼,因为这不仅是某人的失败,当然也是除某人之外所有人的胜利。
图灵耐心的等待休息室里的哄笑平息,用他尖细的声音慢条斯理的说:“先生们,比奴鸟手稿之所以不能被破译,在于它的非人类语言特征,正如希尔顿阁下所证明的,它表现出不正常的统计学规律。我今天所演示的是这种语言更深层次的一个性质,即它的非递归的循环结构。这种结构的语言之于我们发明的计算机器是不可处理的问题。高登先生,你能给这些文明社会的数学盲解释一下数论不可解问题吗?”说完,他推开挤密的肩膀,走向休息室角落的一张高脚圆凳,黑暗吞没了他苍白的面孔,却使他熠熠生辉的瞳孔更明亮了。
“好啊。”高登兴致勃勃的说,可是没有多少人乐意欣赏他那种表现欲极强的美国作风。高登孤独的伫立在昏黄的灯光里,耸耸肩自言自语:“不可理喻的欧洲佬。”他转过身时,却见希尔顿冲他举了举手中的高脚荷兰杯,用礼貌的悦耳声音说:“高登博士,你可以为我介绍一下丘奇最近关于初等数论不可解问题的研究成果吗?”
这个月图灵向伦敦数学会报提交了他的论文,在这篇论文里,他将可计算数定义为小数扩展位可通过ACE小姐从空白纸带产生的实数。
比奴鸟手稿事件后,休息室变得安静多了。再没人吵吵嚷嚷的公布他们智力活动的最新发现。ACE小姐就像一台被冷落的饮料自售机,沉默的蹲在休息室的门口,她的主人远远坐在黑暗角落一张高脚圆凳上,一声不吭的喝着他的咖啡。他的视线偶然垂落在蒙满灰尘的ACE上,目光就像热腾腾的咖啡一般醇厚。
直到有一天,好奇心强烈的古埃及学家用他笨拙的埃及语法创作了一封情书,然后对照布莱切利公园人手一册的规则表,把情书转化为算法,偷偷塞到ACE小姐微翕的小嘴里。只有少数人目击了古埃及学家的秘密,而且他们完全不明白这个老古董在干什么。以为他是在借助ACE小姐的计算功能解决某个数学难题,或是破译某种失传文字。要是他们知道古埃及学家是在对ACE小姐表示他的爱慕时,他们也许宁愿相信考古学家会爱上一具木乃伊。
“喀喀喀。”一向矜持得体的ACE小姐突然癫痫发作似的自个震颤起来,她的腹中传来齿轮超负荷动作的嗡鸣,一摸她的胴体,灼热逼人。
“先生。你对她干了什么?”图灵从黑暗中杀了出来,揪住古埃及学家的硬衣领,可怜的老头脖子本来就粗短,所以他龟缩着脖子的样子更显滑稽可笑。
高登用一根铁丝从ACE小姐的嘴里挑出一团揉扯得不成样子的纸带,说:“ACE小姐消化不良了,看。”
“这是什么?”大家围拢上来研究纸带。纵使这里面都是训练有素的密码专家,但要在短时间内破解古埃及学家的法老语法委实还有点困难。
但是在爱情作用的麻醉下,古埃及学家却勇敢的主动承认道:“这是我写的情书。”然后他转向图灵,正了正领结,一本正经的说:“尊敬的图灵博士,我谨向令嫒ACE小姐求婚,她超凡脱俗的智慧、温婉娴淑的气质无不让我倾倒。”
众人先是愕然无语,既而爆发出轰堂大笑,即便是这里面有不少疯子,不得不承认,古埃及学家是最不正常的一个。他的脑袋大概是被法老墓里被诅咒过的发霉的空气熏坏了。
“很明显,保守的ACE小姐受了惊吓。”高登正义的对图灵说。图灵显然并不喜欢高登自以为是的美式幽默,他面无血色的脸更是变得煞白可怕。一向对爱机呵护有加的他在一片哗然中却失去了反应,他的目光茫然发散,像是半空中有什么鸟儿突然带走了他的思绪。
“啊。有结果了!ACE小姐有回音啦!”有人指着ACE性感的屁股兴奋的大叫。一卷长长的纸带吱吱吱的排出,众人火热的目光似要把它烤焦。
古埃及学家羞涩的肃立在大家暧昧不明的目光里,神经兮兮的凭息等待下文。
拿到处理结果的人却缄口不语,围绕在他肩后的新奇目光一下子也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