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娜乌默克lei博的病历本

事实证明阿夫sai的确是个挑战。他的思想十分出色，但他告诉我，经过jiao谈治疗后，他的噩梦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他所描述的梦境非常恐怖，充斥着血腥与死亡。但不同的梦境之间又毫无关联，没有共同的主题。惟一反复出现的是一只盘旋在画面里的紫色翼指的形象。我一时之间也不知dao哪个zhong类的翼指chang着紫色的翅膀，但等我一有时间就会去查实一下这个问题。

我今天又收到了一封阿纳科德寄来的信，他正在布德司卡旅行。信中，他又嘲笑了我的理论。梦境是没有意义的，他说，那只是疲惫的大脑进行的随意活动，何必在意呢。阿纳科德是个笨dan；他一开始还信誓旦旦地要zuo一名好学生，而今却否定了我的研究成果。真是比阿夫sai还瞎得厉害。只要我能解开阿夫sai梦境中的象征意义，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另外，我最近还注意到一个有趣的反应。以前在其他病人shen上也出现过一丝迹象，但这次却明白无误：阿夫sai没将我当作默克lei博，而是将我当成了他从前的老师萨理德，并据此作出习惯xing的回应，或用他习惯采用的方式来回应我，就好像在将他对萨理德的感情转嫁到我shen上一样。

下次会面我要试试用一些不同的方法，一些我一直回避的方法。如果他一直压抑的对萨理德的感情都如此强烈，那我有个预感：他对另外一个人的感情还要更加强烈。

默克lei博这次坐在了阿夫sai上风chu1的一块石tou上，而不再坐在下风chu1。

你换了座位。阿夫saicu鲁地说。

别guan它。默克lei博说，这并不重要。

我倒觉得一切都很重要。阿夫sai说。近来，他总是从一开始jiao谈就显得十分焦虑，无疑是受到了chang期以来的睡眠问题的困扰，你不止一次地重复说过，一举一动都很重要。

默克lei博没去理会他，我今天想跟你聊聊你生命中的另外一段关系，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讨论过它。

阿夫sai叹了口气，嗯，有一次楚图勒尔省有个人帮助我过ma路。在此期间，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把对方打死。

我想提到的是更亲密的家人。默克lei博耐心地说，我指的是娜娃托。

提她干什么？阿夫sai满腹疑虑地问。

嗯，她曾在你生命中多次与你共患难，而且你是同她一起发现世界终将毁灭的真相的。

是的。

她也是你的孩子们的母亲。

从生物学上讲，是的。孩子们从生物学角度讲也都是我的孩子。当然了，所有的孩子都是bu族的孩子。

当然了，默克lei博说，当然了。给我讲讲你同娜娃托的关系吧。

我们经常见到对方，大概每隔五十来天见一次吧。那是她在弗拉图勒尔省的飞船上工作的间隙。我很珍惜我俩共度的时光。阿夫sai抬起tou，说，今天有云吗？天气好nuan和。

有几片云。默克lei博说，一般天上都有云。

我想是的。

在你跟娜娃托的关系里有yin云吗？

看在上帝的dan的份上，默克lei博，你还真有作比喻的天斌。阿夫sai磕了磕牙，仿佛之前的坏心情慢慢烟消云散了，但是，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没有。我们的关系中没有yin云。阿夫sai低声说，其实，如果你真想知dao，我就告诉你当我们第一次见面后，临别的那天早上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用传统的那句见到你很荣幸作为告别，她回答说我一直很珍惜最后这句话，默克lei博我也一样，阿夫sai。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片光明，没有任何yin影。

很美的句子。默克lei博说。

是啊，阿夫sai平静地说，是很美。她也很美，默克lei博。她是个能让人感到愉快的人。我这一生中没有多少快乐，但和她的关系却是我快乐的一个gen源。实际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当我想忘记白天的烦恼入睡的时候，我总是让自己想起她的脸庞，她美丽的脸庞，就像若干千日前我初见她时的模样。娜娃托的脸庞是这世上最能安抚我的形象。

默克lei博将爪子伸进墨水瓶，说：她比你年chang。

大我几千日。当然，这无关jin要；这只是我们目前寿命的很小一bu分，不会造成什么差别。但当年我们在杰尔博bu族相遇的时候，遇见一位年chang些的女xing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她当时早已经历过了成chang仪式。他稍稍顿了一下，但我想有一个仪式是我俩共同经历的。

你指的是xing。默克lei博说。

阿夫sai没有觉得受到了冒犯。是的，那是我的第一次，我想她也一样。我是说，她是比我要大，但还差一点儿才满十八千日整整一年那是正常情况下女xing第一次进入发情期的年龄。阿夫sai满足地叹了口气，那些激素的气味，默克lei博，那些美妙的激素气味，我觉得现在几乎都能嗅得到。

毫无疑问。默克lei博假装严肃地说。

我真的很喜欢娜娃托，阿夫sai说，她是如此冰雪聪明，讨人喜欢。她使整件事就像，就像，哦，我不知dao，就像我们完全没有地盘争斗的本能。我不是说她在距离上接近了我，大家保持一段距离会比较轻松，也不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