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只…等等,越说越复杂了。比如说有三只鼻涕虫:乔,莫,嗯,还有赫伯特。赫伯特是昨晚的那只,莫是——”
“如果它们不是个体,为什么要起名字?”玛丽想问个究竟。
“只是为了方便我们区分它们,没别的原因。姑且认为麦基尔文是对的,那么,认得出你我的鼻涕虫就有成百上千只,也许数以百万。它们还知道你我各自的公寓、我的小木屋。也就是说,它们盯上我俩了。”
“可是——”她眉头紧锁“这种想法太可怕了,萨姆。它们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能在小木屋找到我们?你没跟任何人说你要去哪里,就连我也不知道。它们会一直监视小屋等我们去吗?对,我想它们会这么干。”
“它们一定是这么干的。我们不知道等待对鼻涕虫算不算什么大事,对它们来说,时间具有完全不同的意义。”
“就像金星人一样。”她联想着。
我点头同意。一个金星人很有可能和他自己的曾曾孙女结婚,他甚至有可能比自己的子孙后代更年轻些,当然,这完全取决于他们怎样夏眠。
“不管怎样,”我接着说“我必须将这一情况连同我们对此事的种种推理一起上报,让分析小组的家伙们摆弄去吧。”
我想说,如果我们的看法是对的,老头子一定得格外小心,因为泰坦星人追逐的目标不是我和玛丽,而是老头子本人。但没等我开口,电话响了起来,这是自从我开始休假以来的第一次。
接通后,老头子道:“亲自前来向我报到。”
我回应道:“我们正在路上,约三十分钟后到。”
“再快一点。你使用K5线路进来,告诉玛丽走L1,行动吧!”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会知道玛丽和我在一起,他就挂断了。
“你都听到了?”我问玛丽。
“听到了,我也在线上。”
“听起来好像好戏就要开演了。”
降落以后,我们才意识到形势变化得多么剧烈。我们还在遵守裸背计划,从未听说什么“日光浴方案”下车时两名警察拦住我俩“站在原地别动!”其中一人命令说“不要做任何突然的动作。”
要不是凭他们的举止和拔出的枪,你根本看不出他们是警察。他们只挎着枪,穿着鞋子和用料极少的游泳裤。看第二眼才注意到别在腰带上的警徽。还是刚才那个警察说道:“听着,老兄,脱下裤子。”
我的动作慢了点,没达到他的要求。他厉声说:“快点!今天已经放了两枪了,你也许是第三个。”
“快脱,萨姆。”玛丽平静地说。
我照办了。我的短裤和内裤是连体装;脱掉之后,我像个傻瓜一样只穿着鞋,戴着手套站在那里。不过我还是趁脱裤子的工夫,设法把电话和枪藏了起来。
警察让我转上一圈。他的同伴说道:“他身上没有可疑物,现在检查下一个。”
我开始重新穿上短裤,这时第一个警察让我停下来。
“嘿!想自找麻烦吗?别穿了。”
我同他讲道理:“你已经搜过身了,我可不想因为赤身露体被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