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的大老爷们儿丈夫,只要涉及妻子,马上就不讲道理了。我清楚这一点,也很喜欢。“该死!看看她的头发!难道就为了蒙骗你,她会烧掉自己的头发?”
第一个警察阴沉着脸说:“有人会这么干。”
比较耐心的那位警察说:“卡尔说得对。很抱歉,女士,我们一定得检查绷带。”
我激动地说:“你们不能这么做!我们正要赶去看医生。你们得——”
玛丽打断我“帮我一下,萨姆。我自己解不开。”
我不再讲话,颤抖着双手愤怒地揭开大堆绷带的一角。那位年长和善的警察吹了声口哨,道:“我很满意。你呢,卡尔?”
“我也一样,斯基。啊呀,姑娘,这伤看上上像是有人想把你烧烤了似的。怎么回事?”
“告诉他,萨姆。”
我讲了事情的经过。岁数大些的警察最后发表了意见:“我得说,你们遭的罪真不算大,请别见怪,我没有恶意,夫人。这么说现在轮到猫了,对吗?我知道狗被骑过,对,还有马。可是猫——真想不到普普通通的猫身上也会有鼻涕虫。”他的脸上阴云密布“我家有只猫,现在得除掉它。我的孩子是不会喜欢我这么干的。”
“我很难过,”玛丽安慰道,语气真挚。
“现在人人都不好过。好吧,二位,你们可以走了。”
“等等,”第一位警察说“斯基,要是她背上裹着绷带在街上走动,很可能有人会开枪撂倒她。”
年长的警察挠着下巴。“他说得对,”他对玛丽说“可要是去掉绷带你会受不了的。我们得为你们找辆警车来。”
他们真办到了。有辆警车正要停车,他们招手拦住。
我支付了租来的那辆破车的租金,然后同玛丽一起乘车来到位于一家宾馆的她的专用入口处。那地方需乘私人电梯才能到达。
为了避免过多解释,我同她一起进了电梯。她在比车里收到的指令低一层处出了电梯,而我则接着往上走。我很想陪着她进去,但老头子命我通过K5通道进入,而K5通道就在眼前。
我也很想重新穿上短裤。在警车里以及迅速穿过宾馆侧门的这段时间里,一直有警察护卫以防玛丽遭到射杀,我对自己穿不穿衣服也没怎么在意。不过,不穿裤子走出电梯面对世人需要很大勇气。
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走过的短短一段路足以向我表明时下的流行趋势,原来根深蒂固的传统习惯已随着去年冬天严寒的消退一去不复返了,和两位警察一样,绝大多数男人都只穿着布条遮蔽下体,不过我并不是新布鲁克林惟一一个只穿着鞋子赤身裸体的人。我尤其记得,有个男人斜靠着街道柱子,目光冷峻,审视着每个路人。他只穿着拖鞋,臂上别着一枚写有“治安委员会”字样的徽章,胳膊上挎着一把欧文斯防暴枪。
我在去K5的路上看见三个如此穿着的人,我自己起码还带着短裤。
一些女人也一丝不挂,有些女人虽没完全赤裸,却也和赤裸全身差不多。她们穿着系带胸罩和半透明的塑料短裤,身上根本不可能隐藏鼻涕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