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来？”

法克斯是在初秋从他所在的地区南瑞尔被召的，从汉达拉隐居村挑选王大臣并非罕见，但预言家接受公职却不常见。我相信要不是切关注帕政府把国家引向何方，法克斯准会拒绝山。于忧国忧民，他才取下预言家的金项链，上了内阁大臣的银项链，走上任，而且不久就崭角。自从元月以来，他就一直是内阁决策委员会成员，该委员会是抵消首相权势的平衡，而且还是国王亲自提名法克斯登上该位的。他似乎正在飞黄腾达，通向不到一年前埃斯文跌下的权力宝座。在卡尔海德，政治生涯往往是昙一现，十分险恶。

这次我太疲乏了，反倒张不起来。我走下狭长的红走廊，走廊上挂满了灰尘仆仆的旗帜。走到设有三座大炉的台面前站住，三堆熊熊的炉火发劈哩啪啦的响声，火光闪耀。国王弓着坐在中央炉旁桌边的一只雕凳上。

“有。也就是说，我发了信号，要求飞船准备到来。”

圆塔楼是一座小巧堂皇的房，但寒气人。在那里，我来不及见别的人或发表正式声明或正式面，就同法克斯长谈起来。他用清澈的目光凝望着我：“有一艘船即将到来，即将登陆，这艘船比你三年前乘坐降落在荷尔登岛的那艘大些。有这回事吗？”

可是，我连当时是哪一月几号都记不清了，这才意识到近来我的状况究竟多么糟糕。我不得不倒数回埃斯文死亡前那一天，我发现，飞船如果于离冬季星最近的位置，那么它就已经在行星轨，等待我的信号了。顿时，我又吃了一惊。

“喂，艾先生，你的船就要登陆了吧。”

这时候我觉得神振作起来，脑清晰。在此之前，我一直心瘁。此时，虽然旅途疲劳，我却发现自己上仍有一活力，这十有九成是习惯的力量，因为我终于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一座我生活过，工作过一年多的城市。我熟悉这儿的街、塔楼，熟悉王里的院曲径楼阁，熟悉自己在这儿的工作。我第一次清醒地认识到，我的朋友正撒手归西，我必须完成他未完成的事业。我必须为他拱奠基。

在王大门，有人传令让我，下榻在一座宾馆。那是“圆塔楼”标志着一崇的礼遇：与其说这是国王的恩，还不如说是他承认了一本来就崇的地位。来自友好国家的大使通常都住在“圆塔楼”这是一个友好的信号。然而，到“圆塔楼”

“它将应陛下的要求，在阿斯顿登陆。他们应该在今晚‘第三小时’初让船登陆。

阿加文国王充分了解情况后，立即给我拍来急电，召我火速前往艾尔亨朗，并且汇来一大笔路费。萨斯洛斯市也表现同样的慷慨大方，派那位年轻医生护送我，因为我的尚未完全康复。我们旅途坐的是机动雪橇。旅途情况我只记得只鳞片爪，一路平安，从容悠缓，长时间等待压雪机清扫路，在客栈里度过漫长的夜晚。路途本来只需要二三天，却似乎是一次漫长的旅途，究意走了多久，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我们终于穿过艾尔亨朗北大门，凹的街，满街白雪茫茫，房屋影影绰绰。

“坐下吧，艾先生。”

，我们得经过“角落红楼”我从狭窄的拱门看去，看见了池塘边那棵光秃秃的树，挂满冰，灰蒙蒙的，那座房早已人去楼空。

“我必须同飞船联络，他们需要指示。国王想要他们在哪儿登陆？应该是一个无人居住的，相当大的地方，我必须到一家发台去——”

我在国王对面炉旁坐下，借着火光看见他的脸。他显得憔悴、苍老，像一位失去婴儿的母亲，又像一位失去儿的父亲。

我证明（通过暗示）埃斯文是无辜的，从而使我在名声的天平上的重量明显超过帕。因此我后来才知，甚至在艾尔亨朗政府得知我向飞船发报之前，他就辞职了。他是据瑟西切尔的告密而行动的，只等到得知埃斯文死亡的消息，就下台了。他失败了，同时也复了仇。

来到“圆塔楼”门前，我受到一位穿白长袍和紫红衬衣，佩一银项链的人的迎接，他就是荷西荷尔德隐居村的预言家法克斯。一看见他那张和善、俊的脸，这是好多天来我见到的第一张熟悉的脸，顿时舒了一大气。法克斯以罕见的卡尔海德招呼方式握着我的双手，迎我——他的朋友，他的情如一遍我全。

埃斯文了半年时间安排国王首次接见我。这是国王第二次召见，为此竟耗去埃斯文一生的时间。

一切都安排得又快又顺利，以前我同艾尔亨朗政府打所经受无穷无尽的折腾与绝望此时如同冰块化在汹涌的江河里。命运之翻转过来了…第二天我将去拜见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