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安静得叫人不放心。接着,她发觉虽然现在时间不算很早,她的那群随员——那群自愿的密探却没有跟来。左边,右边,都看不见一个人影,泰晤士河湾的银波上连一条船也没有。她极力想给这种奇怪的安静找出个原因来。
这时,在遮断视线的林带缺口处,她高兴地看见了雷德伍德。
转眼之间他又被树木遮住,不一会,又看见他穿出树林。他的样子有点异常,急匆匆地,还跛着脚。他招了招手,公主迎了上去。能看清他的脸了,只见他每走一步,脸就扭一下,使公主感到无限的忧虑。
她迎着他跑了起来,内心充满疑问和模糊的恐惧。到了身旁,他没有问候就说起话来。
“我们分手吗?”他喘着气问。
“不!”她回答“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但是,如果不分手——!现在要分手了。”
“出了什么事?”
“我不想分手,”他说。“只是——”
他突然顿住,问道“你不愿意离开我?”
她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出了什么事?”她追问道。
“暂时分开也不愿意?”
“多久?”
“也许好几年”
“分开!不!”
“你想好了?”他叮问。
“我不要分开,”她握住他的手。“哪怕就是得死,也死在一起。我现在就不让你走了。”
“哪怕就是得死,也死在一起,”他说。她的手指感觉到他握得紧紧的。
雷德伍德朝后面看了看,象是在担心小人们这时会赶上来。接着他说:
“真可能会死的。”
“告诉我,怎么啦?”她说。
“他们想不让我来。”
“怎么不让?”
“我从车间出来,这个车间是我制造神食的地方,造出来就交给科萨尔弟兄,存在他们的营地。我一出门就碰上个小警官——蓝色的制服,干净的白手套——他叫我站住。‘这条路禁止通行!’他说,我没在意,绕过车间,走另外一条往西去的路,那里又有另外一个警官。‘这条路禁止通行!’他还加了一句:‘所有的路都禁止通行!’”
“往下呢?”
“我跟他吵了一会。‘路是大家走的!’我说。
“‘不错,”他说。’可是你妨碍了大家。’
“‘那好,’我说,‘我走野地,’可是从树篱后面又跳出了一帮人,说,‘这地是私人的。’
“‘你们的大家和私人都见鬼去吧,’我说,‘我要去看我的公主。’我弯下腰,把警官轻轻捡起来——他又是踢又是嚷——把他从路上拿开。这一下四面八方都像是活了,到处都是人在跑。我看见一个人骑在马上,在我旁边一面跑一面读着什么——刚一读完便也转身跑开——耷拉着脑袋。我当时闹不清是怎么回事。接着就听见后面僻僻叭叭的枪声。”
“枪!”
“对了——跟他们打老鼠一样。子弹满天横飞,那声音听着像腿一下撕什么东西一样。有一颗叮了我的腿一下。”
“你怎么样了呢?”
“我一直往你这儿来,他们在后面又跑又开枪,我也不理会。现在一一”
“现在怎么样?”
“现在开始啦。他们要隔断我们。现在他们正在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