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可后来发现她也是一个饕餮。我听人说过饕餮是怎么回事,他们叫总祭祀委员会,她是负责的,而且完全是依照她的主意建立的。他们都在搞一个什么计划,我不知道是什么内容,只知道他们要让我帮库尔特夫人弄更多的小孩。可是他们从来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嗯…首先,他们从来就不知道被他们拐走的小孩中有我认识的人,有我的朋友、乔丹学院厨房的学徒罗杰、比利-科斯塔、还有牛津室内市场上的一个小女孩儿。另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我叔叔,对,阿斯里尔勋爵——我听他们说到过他到北方探险的事儿,我想他跟饕餮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因为,我偷看过乔丹学院院长和院士,是的,我藏在休息室里——那儿除了他们之外谁都不能进去,我听到阿斯里尔勋爵给他们讲他去北方探险的事儿、他看见的尘埃,他把斯坦尼斯劳斯-格鲁曼的人头带了回来,鞑靼人还在上面钻了个洞。现在,饕餮把他关在一个地方,由披甲熊看着。我想把他救出来。”
她坐在那儿,看上去勇猛、顽强,高高的带雕刻的椅背衬得她非常小巧。两位老人禁不住微笑起来。法德尔-科拉姆的微笑来得迟缓,丰富、复杂的表情颤抖着在脸上掠过,如同三月多风日子里的阳光在追逐着阴影,约翰-法阿则笑得缓慢、热情、朴素而又和蔼可亲。
“你最好把你那天晚上听到的你叔叔的话告诉我们,”约翰-法阿说“注意不要有任何遗漏,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
莱拉照办了,比跟科斯塔一家人说得慢了一些,但也更准确。她害怕约翰-法阿,最让她害怕的是他的和蔼。她讲完后,法德尔-科拉姆第一次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饱满、悦耳,如同他色彩丰富的精灵的皮毛,他的声音里透着不同的乐音。
“这个尘埃,”他说“他们有没有叫它别的什么名字,莱拉?”
“没有,只是叫尘埃。库尔特夫人给我讲了这是什么东西,是基本粒子,但她最多也就这么称呼过它。”
“他们认为如果在孩子们身上做点儿什么,他们就能更多地了解尘埃?”
“是的,但是我不知道他们能了解什么。只是我叔叔…有一点我忘了告诉你们。他给他们放幻灯的时候,他还有另外一张幻灯片,叫什么…光。”
“什么?”约翰-法阿问。
“极光,”法德尔-科拉姆说“是不是,莱拉?”
“对,就是极光。极光里面有一个像城市的东西,有塔、教堂、圆顶什么的,有点儿像牛津,至少我是这么觉着的。阿斯里尔叔叔——我觉得他对这个更感兴趣,可是院长和别的学者跟库尔特夫人、博雷尔勋爵他们一样,对尘埃更感兴趣。”
“哦,原来是这样,”法德尔-科拉姆说“真有意思。”
“莱拉,”约翰-法阿说“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法德尔-科拉姆也在这里,他很有智慧,是预言家。他一直在关注着有关尘埃、饕餮、阿斯里尔勋爵和别的所有的事情,他也一直在关注着你。每次科斯塔一家或别的家庭去牛津的时候,他们总会带回来一些消息——是关于你的,孩子。这个你知道吗?”
莱拉摇了摇头。她开始感到害怕了,潘特莱蒙低吼了一声,可声音太低,谁都没有听见,但她放在他毛里面的手指却能感觉得到。
“哦,是的,”约翰-法阿说“你干的所有的事都传到法德尔-科拉姆这儿了。”
莱拉控制不住了。
“我们并没有把它弄坏!真的!只是弄了点儿泥巴!我们也没去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