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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说,在没下来之前,我曾跟特德说过,我们打开太空船的时候应当讲上几句话。后来我就发现,他在编造要讲的话,而且在摄影机前抢镜头。”
“这个…”
“这个什么,诺曼?别跟我这个那个的,好不好?那是我最先提出来的,可是他连一声谢谢都没说,就把它变成了他的东西。”
“你跟他谈过这事没有?”诺曼问道。
“我什么也没跟他谈。即使我谈了,我想他也想不起来的。他会说,你说过那话吗,贝思?我想也许你是说过类似那样的话,是的…”
“我觉得你还是得跟他谈谈。”
“诺曼,你并没有在听我说什么。”
“如果你跟他谈过,至少现在你谈起这件事时不会这么生气。”
“心理医生的话。”她摇摇头说“你看,在这次考察中,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动不动就胡吹一通,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只不过是先进门,巴恩斯就冲着我训了一顿。我为什么不能先进来?在科学历史上,女子领先一下有什么过错?”
“贝思——”
“——后来我开灯又挨了一顿骂。你知道巴恩斯是怎么说的?他说我可能会引起短路,使我们大家都陷入险境。他说我那样做的时候没有动脑子,说我太容易冲动。见鬼,还容易冲动。简直是石器时代的军人白痴。”
“把音量开大一些,”哈里说道“我倒宁愿听特德讲话。”
“算了吧,伙计们。”
“我们大家都受到许多压力,贝思,”诺曼说道“这种压力会以不同的方式来影响我们。”
贝思瞪眼看着诺曼。“你是在说巴恩斯是对的?”
“我说我们大家都处于压力之下,包括他,也包括你。”
“天哪,你们男人总是抱成一团。你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一名助教,没有聘任我为教授?”
“是因为你和蔼可亲,性情随和?”哈里说道。
“没有这一条我也够格了,真的可以了。”
“贝思,”哈里说道“你看见这些光缆的走向了吧?它们一直通向那边的舱壁。你去看看它们是否在门那边沿壁而上了。”
“你想把我支开?”
“只要有可能。”
她笑起来,紧张气氛也随之缓和。“好吧,我到门那边去看看。”
她走后,哈里说道:“她真的给激怒了。”
诺曼说道:“你知道班·斯通的事吗?”
“哪个班·斯通?”
“贝思是在斯通的实验室里攻读硕士课程的。”
“哦。”
班杰明·斯通是波士顿大学的生物化学家,颇具影响力。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位优秀的科研学者,常常利用自己的研究生在实验室当助手,并将他们的成果占为己有。在学术界,利用别人科研成果的事不乏其例,斯通并非唯一这样的人,不过他与他的同事们相比之下,显得更加肆无忌惮。
“贝思还和他住在一起过。”
“哦嗬。”
“后来他俩之间发生了重大分歧,于是斯通便跟她分道扬镳了。她离开了他的实验室,而他却发表了五篇论文——都是贝思的实验研究成果,但却没有挂贝思的名字。”
“嗯,”哈里说道“所以她现在耿耿于怀?”
“不,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而且我也明白她那番话的意思。”
“是啊,”哈里说道“但问题是,跟狗睡在一起的人,身上就会治上虱子。你知道我讲的是什么意思吗?”
没想到贝思此刻已经回来了。她听见这话后大声说道:“天哪,这等于是在说‘被强奸的女孩都是自找的’。你是这个意思吧?”
“不是的。”哈里说道。这时他还在顺着光缆掀盖板。“不过你有的时候不得不问这样一个问题:这个女孩凌晨三点钟在那黑暗的巷子里干什么呢?”
“我当时爱上了他。”
“可是那不是个好地方。”